暮色渐起,位于安乐侯府西侧的两个院落里稀疏地点起了几盏灯。
相邻的两座院子里,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人,声音更是半分皆无,跟东边的几个大院子比起来,简直是有些死气沉沉。
忽然jiǎo bù 杂沓,一大群人走动的声音自东头的夹道处响起来。
一个妇人中气十足的吼声打破了这压抑下的沉寂。
“叫门!”
紧随而起的,便是毫不客气的砸门声,咣咣作响,气势汹汹。简直跟传说中的官差拿人仿佛相似。
那看门的四个仆妇互相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谁,谁呀?这都夜里了,大太太叫锁了门,谁都不许开哩!”
“开门!开门!”
“里头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这是安乐侯府,我们二夫人是当家夫人,你们敢不听二夫人的吩咐,这是不想要差事了吧!”
垂花门外的斥责声换成了正是如狼似虎年纪的婆子们那气势十足的高调嗓门。
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细细分辨来,可不正是侯夫人身边的得用的几个粗使婆子?
四仆妇登时慌了神。
“哎呀,是侯夫人?这可怎么办?”
“要不去问问大太太?”
“大太太晕着呢,咋问?再说说不定侯夫人是来探病的呢?”
她们这些粗使下人们,自然不会知道主子们之间最新发生的恩怨情仇。
她们只知道,大房最近有些恶运当头。
杜大管事被抓进了应天府。杜大太太也受了牵连。今儿大爷就被带进了应天府问话。到现下还没出来呢。
后来大爷身边的心腹长随回了府,不知道给大太太说了些什么,大太太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当然了,大太太半当中还醒来一次,叫了两个人来吩咐出去办什么事,又特意交待了把院门紧锁等事,这才又‘昏’了过去。
而一家之主的大老爷说要去请大夫匆匆出府,至今都未见人影。
大少nainai孙氏则打着要照顾昏迷中的婆婆无暇分神照看的名目。把两个哥儿送回了娘家。
所以碰上了侯府里当家作主的侯夫人,这四个上头没人的仆妇哪里真敢把二夫人关在门外啊。
“那,那就问大少nainai去?”
“哎呀,这一来一回的,惹着侯夫人恼了,这又算谁的?”
“哎,罢了,开吧开吧!”
两个仆妇上前壮着胆子把门打开。
这安乐侯府,自然是侯夫人当家,莫说自家主子是庶出大房。主是嫡出三房,那都说了不算的。
这满府的下人。除了各房nainai的陪嫁们,身契可都是落在侯夫人手里的!
两个粗壮婆子把门边的俩仆妇一划拉,这两人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转,退到了两边,差点没摔跌。
粗壮婆子齐齐伸手一攮,两扇半开的门就咣啷一声巨响,大开着拍到了墙边。
一群人呼拉拉地就进了院子。
进来的大多是粗壮婆子和家丁。
个个都气势汹汹,手执棍棒。
本来zhè gè 院子里还在外头晃荡的下人就没几个,瞧了这阵仗更是能躲的都躲了。
四个仆妇早寻了不起眼的地方装鹌鹑,不时地拿眼偷瞄着。
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这,这是要来打架啊!
云氏蹭蹭地走进了院,两眼冒着火星,厉声叫道,“杜氏你给老娘滚出来!”
罗修平跟在云氏身后走进来,他个子略高,站在云氏身后,伸手扶着云氏的一只手臂,面上也是如罩寒霜。
云氏连喊了三声,杜氏自然没有滚出来。
此时的杜氏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的榻上,头上绑着个带子,双目紧闭,嘴唇紧抿,鼻息轻微,盖在绣被下的身子一动不动,真格地好似厥过气了一般。
坐在榻边侍疾的儿媳孙氏不由得撇了撇嘴。
装得倒像,可惜jiù shì 胆子不够大,方才二婶那一嗓子吼出来,就明显地瞧见那闭着的眼睫毛动了两下好吧?
zhè gè 死老婆子,就会招灾惹祸,事一发就装病装死,把麻烦全留给儿孙们!
还有那个没用的公公,更是无耻之极,四个时辰前就说要去请太医,到现下还没回来,这点子路jiù shì 爬也应该爬到了吧?定是去他那个传说中的外室家里去躲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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