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你不接过去帕子要冷了。”
卫成饮了酒,瞧着是和平常不同,听到这话他非但没把人松开还往姜蜜腹上埋。索性冬天穿得厚,隔着袄子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只是心里不自在怕娘过来撞见给她盖上不知羞的戳。
姜蜜还想再推他一下,卫成先一步让开,说:“蜜娘你替我擦。”
感觉手上帕子已经不怎么热了,姜蜜准备重新拧过,卫成胳膊还环她腰上没松开,他不肯松,让就这么擦。
……
进西屋是平平常常送个热水,却在里头耽搁了小一刻钟,出来时姜蜜双颊晕红目含春水,她就着檐下水沟把已经不太热的洗脸水倒掉,拿凉水涮了涮盆子,涮过搁到一旁。这时候,脸上的燥热也褪去一些,姜蜜才敢进灶屋去。
这时候李氏已经把那一摞碗洗干净了,听到动静回身一看是她,问:“弟妹去这么久,三郎酒劲儿上来了?”
说到这个姜蜜又想起方才……
她含糊应了一声。
李氏没去刨根究底,转而说起姜蜜好命:“早几年后山村这边想嫁给三郎的不少,因为前头院考不顺当,慢慢这些人就改了想法,也是她们没福气,哪像弟妹,嫁过来就当了秀才娘子,现在她们后悔了,知道羡慕了,晚了啊。”
听李氏这么说,姜蜜就笑。
李氏又说:“我端菜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你娘家爹,你那后娘是没来?”
先前李氏一直在忙进忙出,没听说不奇怪,姜蜜就告诉她狗子病了,那边要人照看,走不开,只来了爹一个。
李氏贴近点,小声问:“真病了?”
姜蜜点头。
李氏好一阵唏嘘,说搞不好是气的:“弟妹你现在日子好了,以后还会更好,她以前可劲儿作践你,以后说不准还得看你脸色呢。”
“哪有什么脸色不脸色?还不是各过各的日子。”
李氏奇了:“听你这话,竟然不太恨她?”
“如今都不在一个屋檐下,她吃她的饭,我吃我的饭,还恨什么?再说,我这门亲事是后娘帮着说的,若不是她我也嫁不来卫家,这么想,她便没什么对不起我了。”
李氏觉得,最气人的恐怕就是这一点。
她稍稍带入一下,觉得自己要是钱桂花,保准能病一场,铁定想不开。
钱桂花的确想不开,尤其听那些去吃席的说姜蜜在卫家如何如何,说她婆婆吴氏对她还很不错,逢人就说姜家会教女儿,说姜蜜嫁过来之后就没一天偷懒,做事勤快,人也孝顺,对三郎更是体贴……
吴氏句句都是夸,听在别人耳中却总不对味儿。
人勤快?没一天偷懒?
那恐怕不是教出来的,是虐出来的!
姜蜜在娘家也是屋里屋外一把罩,待嫁闺中就被后娘当牲口使,不勤快才怪了。她好不容易从火坑里跳出来,能不珍惜?要珍惜眼下的舒心日子,敢不孝顺?
外头好多人都在笑话钱桂花,说她弄巧成拙了,算计来算计去反倒给继女算出个好前程,看卫三郎就不是乡下这一亩三分地能困得住的,他飞出去是迟早的事,等着瞧,姜蜜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些闲话暂时还没传到钱桂花耳中,她刚才扶着喝醉酒的男人上床去躺了,跟着打了米进灶屋准备熬粥,狗子病着,不能挨饿。
守在灶台前熬粥的时候,钱桂花就在想,她往常多清闲,最近几个月咋那么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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