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每道菜都尝遍之后,又得出个结论:林寒的嘴更叼了。
说到底,太爱干净,口味太挑,过得过分骄奢都是因为那段曾经。
没关系啊!没关系,小师叔帮你去掉那些不愉快――那些该死的,可恶的,肮脏的人!
“少帅……”王老虎揪着两条粗浓的眉,在纠结要不要如实禀报。
“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将人给跟丢了?”东陵以秋翘着腿,听着唱片里一首悲伤的情歌,语气虽随意,却更像在威胁。
“没丢,只是……”王老虎偷偷瞄着自家小少爷的脸色。
“说,别考验我的耐心。”东陵以秋拿了颗巧克力剥掉包装纸,丢进嘴里。
“林道长他……他在玫瑰酒店开了一间套房,不过,他还带上去一个男人……”王老虎果然看见东陵以秋陡然凌厉扫来的眼,他咽了咽口水,艰难说完,“那男人还抱了道长一下,而且我还听见道长叫他‘小师叔’……”
“呵,小师叔?叫得还挺亲热的……”东陵以秋一口咬碎嘴里的巧克力,可惜这东西一点都不甜,他只有尝尝某些人的味道,才甜得回来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提前标上菜单的白言正做着噩梦。
确切来说,那噩梦不是白言的,而是林寒的。梦断断续续的,梦里那个单薄的身影过得凄苦无比。
他从黑漆漆的林子里醒来,被狼追着,赤脚跑过坚硬又硌脚的石子路,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那门里的人开门了,主人油光满面,看起来不算多富裕,但也应该衣食无忧。
他伸出满是污渍的手,向主人讨要一点食物,却被无情地啐了一口唾沫和一句“臭乞丐”。
后来,他便过上了沿街乞讨的日子。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毫无尊严,可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回去,想要回去问他爹娘,为什么,要将他丢掉。
再后来,梦里模糊着,他过得也浑浑噩噩,再醒来,已经被装进牢笼,身边是几个壮实的男人。原来,他是被人贩子抓了。
渐渐的,他麻木了。他会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在那些男人嘲笑又唾弃的眼下疯狂地抢着食物。
又过了一段日子,那群人贩子说要将他们卖了。那天他们起得很早,被强行丢进了水池里,他呛了好几口水才开始清洗自己满是污垢的一身。
再后来,他们上了船,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他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哭泣,而且冷漠地怨恨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那晚上那几个男人喝多了,有一个晃悠到了他的面前,那男人嘴里的酒气难闻得要死,笑得恶心透顶,“嘿,你这小子,洗干净了还挺白嫩的啊。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哈哈,老子还没试过,不如,今晚就拿你开荤了!”
他吓得惊慌失措,却又无力反抗,也是,明明,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啊。
那疯狂又让人绝望的一夜,他尖叫着,在男人要将器物强行穿过他瘦弱的身体时,他终于拿起他藏了很久的一根尖细的木刺,刺穿了男人的喉咙。
他被鲜红的血ye染红了全身,他颤抖着,却不敢哭出声音。又怕另外那些男人发现,于是他铤而走险,跳船了。
那条河上并不止一艘船,他会游泳,但体力有限。他游到一艘渔船附近向船上的人求救。可那船上的人看见了对面船上几个凶狠男人的目光,迟迟没有伸出手救他。
天上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而至,一个浪来,他带着悲伤的双眼绝望地慢慢闭上,任由冰冷的水漫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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