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雁听到陆询那边有了动静,马上就把柳玉珠叫起来了。
柳玉珠回到故土这么久,已经习惯睡懒觉了,一想到这两晚都因为陆询没有睡好,她便忍不住暗暗生气。
简单梳洗一下,柳玉珠去了厅堂。
秋雁也给陆询这边送了水,陆询洗完脸出来,一身黑衣,一看就是来讨债的。
柳玉珠还困倦着,没Jing神给他演乖顺小丫鬟,脸上难免露出几分不满。
陆询递给她一张纸。
柳玉珠接过来,凑到灯边一看,上面全是陆询要她添置的东西,大到棉被纱帐,小到茶碗茶壶。
“这是一百两,你先用着,不够了再找我要。”陆询等她皱起眉毛,再递过来一张银票。
柳玉珠就顺气多了,接过银票,提起要他去西耳房住的事:“我这边丫鬟进进出出的,看到你的东西肯定要吓到,你住西耳房,钥匙你拿着,你来了尽管自己开门,走时记得锁上,自然没人知晓那边的情况。”
陆询想了想,道:“也可,只是你要多添置一些东西了,床柜桌椅,都要用上等之物。”
柳玉珠打哈欠,眼中浮现水雾,绵软的声音透出不耐烦来:“这些东西置办起来太麻烦,引人注意,先前客栈剩下的好桌子好椅子我还留了几套,挑一套给你将就用吧,实在不行,你就别过来了,还免得晚上折腾。”
陆询看着她shi漉漉的眼睛:“你这语气,哪里像个欠债的。”
柳玉珠瞥他一眼:“大人宅心仁厚,定不会因此为难民女。”
陆询:“是否宅心仁厚,也要看你的表现。”
被他用那种微冷的眼神注视着,柳玉珠清醒了几分,低下头,折卷他的银票道:“大人让我买被子,我一口应下了,床柜桌子那种大件,我若去买,人家问了,我怎么说?我自己要用的早都置办好了。”
低低软软的声音,透出心底的小委屈。
陆询收回视线,平了平袖口,淡淡道:“罢了,你看着安排,左右我在耳房住的不舒服,便去你屋里。”
说完,陆询朝门口走去,转眼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柳玉珠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高兴,与秋雁快速搬回自己的铺盖,补了一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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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看了两日的铺子,确定这边交给秋雁盯着没什么问题,柳玉珠用过早饭,便坐着骡车回甘河一畔的柳家了,继续学制伞。
柳晖管制伞,宋氏看铺面。
柳家这边的铺面位置比较偏,平时生意就普普通通,全靠老主顾与府城的大订单赚钱,现在柳玉珠在主街那边开了新铺子,“柳伞”的老铺面就更清闲了,宋氏没事就坐在河边的树荫下与出来洗衣裳的街坊们聊天,有客人来了,她再进去兜售。
这日初十,是儿子柳仪回家的日子,县学与官府一样,逢十的日子都放一日假。
不过最近柳仪读书很用功,说好在县学温习半日再回来吃个午饭,黄昏前又要赶回县学。
宋氏就琢磨着,晌午她要亲自下厨,给儿子做他最爱吃的红烧鱼。
“哎,那是不是陆大人啊?”
一个洗衣的媳妇惊喜地道。
宋氏诧异地抬头,然后就在河边的青石路上,看见了陆询的身影。他穿了一身玉白色的锦袍,边走边打量两岸的人家,像是在寻找什么。
那个叫清风的小厮跟在他身边,清风最先瞧见宋氏,赶紧示意主子看。
宋氏心想,难道陆大人要找她?
她坐着没动。
陆询直接朝这边来了,与宋氏行礼后,陆询瞥眼柳家老铺子的牌匾,笑着对宋氏道:“伯母,先前陆某说过,要来您这里买几把遮阳伞寄回京城送给家中的姐妹,今日终于得闲寻过来,不知伯母家里可还有的卖?”
宋氏想起来了,道:“记得记得,只是大人来得晚了,遮阳伞卖得太紧俏,现在铺子里没有现货,大人要买,可以先挑样式订做,等我们做好了,马上给您送去,您看可行?”
陆询有些失望,旋即同意了宋氏的方案。
宋氏便与身边的妇人们打声招呼,引着陆询主仆去了自家铺子。
遮阳伞一共有六种伞面,新铺、老铺都放了六把成伞供客人挑选样式。
陆询认真看伞,宋氏一边近距离欣赏这位贵公子的风采,一边想到了自家小女儿,她好奇道:“大人,小女玉珠新开的伞铺就在主街,离县衙那么近,您怎么没去玉珠那里挑伞?”
陆询面露苦笑。
清风替他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自从我们大人讲过书后,仿佛全县未嫁的姑娘都知道我们主子仪表堂堂俊雅无双了,平时大人不出门,衙门外都有姑娘路过张望,大人若去了主街,必定被人围观,徒添不少麻烦,今日大人出来买伞,都是从后门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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