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湛爷爷这几年都在偷偷教梁爷爷识字看书,湛爷爷在梁爷爷心里,总有那么股威严。平时唠家常还成,但是一到谈正经事情的时候,梁爷爷总是忍不住关注湛爷爷的表情和动作。
湛爷爷只是眼皮抖了几下,看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很平静地说:“多买点书也是好的,我这里也还有点钱,别怕花钱。”
一群人又就着这件事情聊到饭点,梁nainai和梁外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除了梁釉,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点酒。
湛九江酒量不行,摇摇晃晃地连路都快走不动了,湛爷爷抱着他的拐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站着,除了脖子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但其实已经醉得厉害了。
湛爷爷不听劝,怎么说都要回家去睡,湛九江那样子,谁扶谁还不一定,又不放心让湛爷爷晚上一个人睡,梁季文跟着大伯把梁爷爷倒腾到床.上,梁爸爸和梁三叔却还在被几个小的折腾。
“我扶着他们回去,晚上就不回来了,我在那里留意着。”梁季文穿上外套,踹上牙刷牙杯,一手扶着一个,走在路上还是稳稳当当的。
“爷爷,没事的,我又不去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谁闲着没事来找我麻烦呀!”
梁季文把湛九江和湛爷爷都收拾好弄上.床,自己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床.上有人,去湛爷爷房间一看,果然看到湛九江歪着脑袋半个身子躺在湛爷爷身边,脸埋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梁季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湛九江说完了,好半天没声音后才走进去,把人抱起来,给湛爷爷掖好被角,湛九江已经把脑袋窝到我脖颈处,呼吸喷在他脸上,四肢并用地缠住——已经睡过去了。
梁季文把湛九江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地剥掉,剩下秋衣秋裤,塞进被子。湛九江不满地翻了一下身,脚一勾,把被子紧紧抱着,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
梁季文无奈,脱了衣服上床把人掰好抱着,然后被子才能安安心心地把两人盖住。
半夜的时候梁季文又醒了一次,湛九江睡得脸红扑扑的,脸蛋贴在他的手臂上,梁季文的手贴在湛九江的肚子上,能感觉到湛九江一起一伏的小动静。他稀罕得不行,在湛九江脸上亲了两口,才小心地把湛九江从他身上剥下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湛爷爷的房门。
湛爷爷本来就不适宜北方的寒冷天气,上了年纪后又有些畏冷。梁季文先是把将湛爷爷的被子往下扯了一些,露出湛爷爷藏在被子里面的头,给烧炕的洞里添了一把柴,梁季文又听了听湛九江的呼吸声和心疼声,这才回去。
湛爷爷今天的兴致不高,虽然还是笑着和大伙唠家常喝酒,但是梁季文能感觉得出来,湛爷爷心情很不好。
梁季文挺能理解的,湛爷爷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还是一个做出过贡献做出过牺牲的烈.士家属,却被Yin.谋和局.势逼得离开了最后的念想。尤其还看到那么多明明没犯过什么错,只是因为有学问或是留过学就被否定了一切的那些臭老九,湛爷爷的心中肯定会有怨气。
但他爱着这个国家,爱着这片土地,他不想怨恨更不想伤害这片被他深爱着的土地,他只能尽量地去不在意,尽量地去宽慰自己。
湛爷爷其实挺不懂的,为什么梁爷爷即使看到了那些知识分子被劳改的下场,依然还是用着憧憬崇拜的眼光去看着那些读书人的呢?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是真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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