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脸色大变:“任永年安敢如此?!”
“魏公当然是不敢的,但是陛下敢啊。”
小傅氏轻声细语道:“到时候皇城喋血,魏公照旧率军入城收拾局面,仍旧是周公、伊尹一样的功臣,或许那时候会有人不经意发现太后娘娘的母家早就得到了陛下起事的消息,又或者有人发现太后娘娘与陛下的宫嫔Yin谋串通、主动促成了这桩变故,到那时候即便太后娘娘薨了,怕也会被愤怒的朝臣上疏废掉,让先帝与被追封的那位皇后合葬一处吧。”
皇太后脸色Yin沉的能滴出水来。
本以为算无遗漏,哪知道黄雀在后,硬生生被啄下一口心头rou来,个中滋味,功败垂成,这又岂是一个痛字所能言表!
皇太后心下惋惜惊痛,只是她毕竟并非庸人,眼见大势已去,便不会负隅顽抗,左右思量几瞬,很快选定了最好的一条出路。
同任永年合作。
先前那封衣带诏是用宫婢的血书就而成,现下却轮到皇太后自己出力了,拔下发簪刺破手指,她咬着牙匆匆书就,言简意赅的交代了宫变之事,又责皇帝不仁不孝不义不悌,不可承宗庙,委托魏公以社稷为重,平定乱事,匡扶天下,落下最后一笔,她含愤将那血衣掷于地上。
小傅氏不以为意,笑着屈膝谢过,将那血衣捡起,细阅一遍之后,交付给随行之人,后者小心的将其收入怀中,转身快步离去。
……
曹Cao自洛州平定匪患之后再度折返回陕州,在此地见到了曾益所举荐的好友邱宏邱奉孝,二人相见之后长谈良久,语毕之后,曹Cao如前世那般同曾益感慨:“助我成就大业的人,一定是他了!”
邱奉孝同样深为动容:“这便是奉孝想要追随侍奉的英主啊!”
于是便作为曹Cao的幕僚,同他一道动身上京,曾益假借述职之名,与二人同行。
曹Cao在此方世界重逢两位臂膀一样的谋臣,实在欣然,又兼之剿匪大胜,长安捷报在望,更是心chao澎湃,豪情壮志涌上心头。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更新之后的曾文若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眉头紧锁,苦大仇深:“主公乃是谋天下之人,志在四海,岂能耽于诗词小道!”
曹Cao:“……”
曹Cao:“我就是想放松一下。”
荀文若:“造反未成,哪里是能放松的时候!”
再到晚间行宴之时,曹Cao兴之所至,信口道:“对酒当歌,人生,人生……文若为何这样看着我?”
荀文若苦口婆心道:“大业未竟,主公岂能耽于享乐?有yin诗作赋的时间,何妨致信于西凉守将,联络旧时情谊,在下听闻那曾经是主公同窗,私交甚厚……”
曹Cao:“……”
人生好难啊!
你怕不是个假的荀彧吧!
再到纵马前行,瞩目万里山河之际,曹Cao心头壮志再生:“神gui虽寿……”
一股异样的情绪忽然涌上心间。
他扭头去看,便见荀文若端坐马上,隔着一众卫戍亲兵暗中观察,眉头死死的皱着,对他进行死亡凝视。
曹Cao:“……”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造反!
烦死了!!!
每当这个时候,邱奉孝便悄悄到他身边,雍容高范,言辞委婉,以宽其心:“等到了长安,我们一起去嫖ji,不带他!”
曹Cao:“……”
并没有得到安慰,谢谢!
邱奉孝:“一起痛饮酒,大醉三日,也不带他!”
曹Cao:“……”
曹Cao脑袋有点疼。
大概是这两个奇奇怪怪的谋士在过来的时候,顺带着把他的头风也带来了。
他叹口气,说:“奉孝啊,你要节制一点,纵情声色,酗酒成性,这是会影响寿数的,你向来体弱多病,怎么还不知道好生保养?”
邱奉孝哈哈大笑:“宏倒也羡慕军中名将骁勇健硕,然而转念一想,若生不能肆意尽欢,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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