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咦,看来这并非武曲的命劫。
也好。
我收势调息,心中对谢容道:“谢容?你还好么?”
无人回答。
我心下奇怪,又叫了两遍,这才觉得身体一重。一道人影自我身体中跌落出来,堪堪站稳。
我连忙扶他,却扶了个空。“你怎么了?”
“没事。”谢容瞧着有些尴尬,“刚才没听见。”
我不大信。
“果真没事?”
他顾左右而言他:“你瞧瞧天权好没。”
纪凤来急走几步,却偏偏在三尺外停了下来。天权徐徐睁开双眼,虽然不大有力气,但显然清醒了。我瞧他周身比方才稳固不少,应当暂时无忧。
天权看了眼我,第一句话就是:“文昌,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我摸着鼻子,“你想起来啦。”
他起身,看了眼周围躺着的两个,还能有力气开玩笑:“还以为回到了刚醒来的时候。”同样的人,同样的情景。
但到底是不同的,那时并没有纪凤来。
纪凤来看着他,目光闪烁,却偏偏不说话。
我起身,与谢容走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他们。
……
可他们还是不说话。
我顿时有些头痛:“我救他们的意义在哪?”
谢容道:“不如我再杀一遍?”
“不管他们。”我道,“你怎么还不回复真身。”
谢容一滞,而后道:“这样比较省力。”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法子。”
他淡定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先开口的到底是天权。
他道:“你活着,很好。”
纪凤来道:“你想让我活,我当然就活。”
明明两人都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只能憋出这两句废话来。隔了三尺的模样,又怎么和我见到的从前一样。从前他们笑语晏晏,亲密无比。我想到天权跳到纪凤来背上时的情景,与如今对比,不禁感慨:“岁月不饶人。”
也从不饶心。
谢容道:“你只知其中一二,他们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晓得。我们旁人,能体会到什么呢?”
也是。
非鱼焉知水的冷暖。
纪凤来道:“你肯和我走吗?”
天权动了动嘴:“我……”
若是从前,他宁愿与同僚动手,也是不肯的。但是现下,他不能只考虑自己,而不顾他人。若是以拖累别人为缘由,只顾自己死活,如此得来的情爱如何相配。
见他不答。纪凤来有些失望,他倒并不如何愤恨。
只是轻声道:“原来他说我只不过是你一道劫,是真的。”
四百年过了,山水也干涸了。如今劫已过,他在对方心中,也就是漫长岁月中,仅供回忆的人。或许再往后,连想也不必想起来。
“不是!”
天权说完,忽然一皱眉,捂住心口,差点没撑住自己。
我与谢容均是一惊,在过去之前,早有一条人影飘了过去。
“天权。”
纪凤来一把扶住他。四百年的分离,三尺隔阂,终究抵不过拳拳情切。
我一把握住天权手腕,喃喃道:“怎么会呢。”方才的结命之术明明很成功。难道是因为替身泥偶终究代替不了本体的缘故?
眼看天权身形又开始飘忽。纪凤来怒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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