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都忍不得,遇上一个杀一个,你与阮昧知迟早会因此毁了我混元宗。”
殷寻问挣扎了片刻,眼底怒火渐渐焚尽,唯余一片焦黑的残垣,无边无际。的确,现在并非报复的时机,冲动行事,只会让计划功亏一篑,贻害无穷。他撤去指掌间的力量,放弃了现在动手的打算。
总算将小寻拦住,殷函子暗舒一口气,这才有心去看那个站在台边的少年。那人垂着头,面色涨红,身子绷得很紧,像是一张拉开到极致的弓,一旦再拽不住弦,便会射出致命的锋锐,让人血溅三尺。
殷函子看着阮昧知,默默道:阮昧知,你也听到了吧。你会如何选择?明知将受人侮.辱遭人鄙夷,你还会继续这乐舞比试,扭动腰肢讨好宾客们以求胜利么……
“阮仙君,到你了。”负责主持比试的长老在疏影终于下台后开口宣布道。
“知道了。”阮昧知扬起眉梢,凤眼微眯,淡色的唇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清艳无双。
“不知仙君要选何种乐器?可要门人准备?”长老询问道。
“不必,我自备。”阮昧知说着便自储物袋中取出五枚玳瑁所制的假指甲一一戴好,然后拎出一把梨形乐器来,竖抱于怀,左手按凤颈,右手压金弦。
螓首微低,纤腰轻折,阮昧知那满身醉心酥骨的风情再无半点收敛,便是连言语,也染上了一层噬魂夺魄的妖气:“晚辈这便献丑了,还请各位多多宽容。”
这番动作,又引出台下一片喧哗。
有人小声显摆:“那是琵琶,我游历凡界时见过那花船上的ji子弹奏此器,那风情,啧啧。不过那倡优都是办抱琵琶坐而弹唱,也不知阮仙君一会儿将如何取悦我等。”
有人低声嗤笑:“戴玳瑁、弹琵琶,果真是个女儿心的,若他一会儿再说什么弹奏琵琶也是为了修炼,那可真就惹人耻笑了。”
有人春心荡.漾:“赶紧当众来一发吧,阮长老~”
……
听着那嘈杂之声,殷函子不禁皱紧了眉头,阮昧知这般作态,到底想干什么。比试到此刻,他总算想起了阮昧知养自素女楼这一凶残的事实,那么阮昧知将要表演的乐舞内容就很明显了,除了讨好男人的靡靡之音外不做他想。要赢下这一局固然不难,问题在于阮昧知一旦真的当众跳了艳.舞,那他从此必定会被冠上Yin阳人的劣名,为人所不齿,纵然实力再高,也无法得到他人真心崇敬。
殷函子能想到的问题,殷寻问自然不会想不到。殷函子尚在观望,殷寻问周身的真元却是猛然炸开,将殷函子强推出好几米远。
让阮昧知因自己而蒙上污名这种事,绝对不允许。殷寻问毫无迟疑地开口大喝道:“不必比了!”
“小寻你……”殷函子没想到儿子会猛然翻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殷寻问调动起仅存的自制力死死压抑住向殷函子咆哮的冲动,飞速布下隔音禁制后方才开口道:“您想看昧知到底能为我牺牲到什么地步是吧?你看啊,你睁大眼睛看啊!他们都把昧知糟践到泥地里去了,你还想怎样?难道只有流血才实在,死亡才Jing彩,非要看到阮昧知因我而伤痕累累万劫不复时,您您才能稍稍感念一下他对你儿子的深情厚谊吗?父亲您敢不敢看在阮昧知曾替我去死的份儿上宽待他哪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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