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斜射而来,Yin风猎猎,脊背泛寒,她才回神,只见男人面色Yin冷,薄唇被咬破了,未干透的血迹聚如一粒朱砂,明晃晃地堆砌在唇心处,要落不落,在暗淡灯光映衬下,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妖冶之色。
夜空晴朗,繁星满天,周遭的压迫感却让人难以喘息,甄湘顶着重压探身进去,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曲鸢从他身上抱下来,轻放回原座。
司机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徐墨凛面无表情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甄湘个子小,力气大,拦腰抱起昏睡的曲鸢,轻轻松松把她送到了二楼客卧。
甄湘在浴室找到卸妆面巾,细致地卸去她的淡妆,抹了护肤面霜后,又打来温水,简单帮她擦了身体,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留一盏壁灯,轻声关门离去。
半夜,曲鸢口渴,迷迷糊糊醒了,摸到床头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水,顺便去上洗手间。
解决完,她洗干净手走出来,茫然四顾,这不是她的房间。
曲鸢打着呵欠,熟门熟路地穿过衣帽间,推开主卧的门,找到熟悉的大床,躺了上去。
空调开得有点低,她摸了摸发凉的手臂,从旁边拉了薄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睡了没多久,曲鸢又有些热了,生出躺在壁炉边的错觉,热力源源不断地散发,她困得眼皮睁不开,只好试着用后背将壁炉一点点地拱走。
次日清晨,天色半明,湖面笼着白雾,湖畔浅粉荷花初开,雾蒙蒙中映出一朵朵朦胧丽影。
凉风吹动窗帘流苏,卷起,又落下。
曲鸢宿醉醒来,指腹轻揉眉角,意识一点点回笼,发间有灼热气息徐徐而下,她霎时睡意全无,抬头看去。
男人锋利的喉结映入眼帘,再往上是线条分明的下巴,她目光停留在他结着血痂的唇上,破了?
谁咬的?
疑惑接连而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睡在主卧的床上?
曲鸢立刻低头检查睡衣,她和徐墨凛,没发生什么吧?
在她心绪微乱时,听到男人混着醒后喑哑的讥讽声音说:“徐太太这是故意借醉半夜投怀送抱?”
曲鸢微愣,直直地撞入那双琥珀色眼眸,深如寒潭,透着不容侵犯的清矜,她将床单抓出一团团褶皱,如果意念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连人带盒五斤重了。
曲鸢不动声色地垂眸,很快想到了反击之法。
她故作娇羞掩面:“老公,从你出车祸以来,我们有半个多月没做了。”
“以前你几乎每晚都缠着我好几次……习惯了你的节奏,这些天我一个人睡,好像确实是有点儿……不满。”
“老公,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我知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不会怪你的。”
徐墨凛并不为所动,眼尾轻挑,勾出嘲弄的弧度,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冷笑道:“别想太多,如今你就算是脱光睡在我旁边,我都对你提不起半分性致。”
婚后独守两年空房的困惑终于解开,曲鸢心弦骤松,大概是绷得麻木了,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只可惜,准前夫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她想起刚刚无意间蹭到的某物,视线直勾勾地扫过去,一目了然。
“老公,虽然你嘴上说着冷漠无情的话,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羞赧地伸出手,装出想碰一碰的样子。
男人侧过身,避开了她的碰触,从床上坐起,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轻描淡写道:“你昨晚说要离婚,我不同意。”
“我暂时还没有换徐太太的想法。”
“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安守徐太太的本分,其他不该想的,别妄想。”
“即使要离婚,也只能由我来提。”
说完,他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曲鸢看着那紧绷冷硬的背影,轻轻地笑了,她忽然发现,一旦从爱他这件事中挣脱出来,他所有的漠视,嘲讽,冷言冷语,再也无法伤害她分毫。
只能由他提离婚?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离婚协议甩到他脸上。
曲鸢慢慢平复了情绪,翻身下床,瞥见他的拖鞋整齐摆在她睡的这边,她想都没想,一脚踢进了床底。
回到客卧,曲鸢拿起手机,查看主卧的监控回放。
凌晨2点16分27秒,她出现在主卧,爬上床,抢走了盖在徐墨凛腰间的薄被,并将他一点点地挤到床边,独占了大半张床。
2点25分08秒,她连续翻身,被床畔的障碍物拦住,试着翻了几次,翻不过去,干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她保持这个睡姿,直到醒来。
整个过程,徐墨凛都在熟睡状态,被她严丝合缝地压着,全程连根手指都没有动过,曲鸢退出监控,负重92斤,彻夜安然酣睡,他的睡眠质量居然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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