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因为他提出送她回家遭到拒绝, 一时冲动之下,他不顾醉酒开车,才酿下灾祸?
不行, 她要去找他。
甄湘见她握着手机急匆匆地往外走,傻眼了,连忙上前拉住她:“去哪儿, 发生什么事了?”
曲鸢心乱如麻,脑子乱糟糟的,直接划开新闻给她看:“徐墨凛好像出事了。”
甄湘迅速扫完内容:“你别着急,上面说的卡宴车主, 不一定是徐墨凛。”
甄湘知道她的心肠有多柔软,哪怕要和徐墨凛离婚,在得知他可能遭遇不测时,还是会担心, 甚至难过。
“时间、地点、醉驾、卡宴都对上了。”这样的巧合, 曲鸢很难不往悲观的方面想, 她只要离婚,好聚好散, 没想过丧偶,从此天人永隔。
作为局外人, 甄湘比她镇定多了:“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曲鸢稍稍冷静下来,拨了徐墨凛的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她紧抿着红唇,又拨了第二遍,响到忙音自动挂断,不详的预感Yin霾般笼罩在头顶, 滞闷得难以呼吸。
她执着地拨了第三次,很快接通,那端传来混着倦意的低哑男声,仿佛天籁之音,在她耳里回响:“徐太太?”
他还活着。
念头刚起,盈眶的热泪滑落。
徐墨凛回到家,满室的冷清空荡迎面而来,再也没有她的身影,醉意上来,他躺到沙发上,闭了眼,她便无处不在。
她曾经在玄关,将他亲得脸红耳热,气喘吁吁。
餐桌边,他们相邻而坐,边吃边聊天。
饭后,他们靠着坐在沙发,他处理公事,她玩手机,看似互不干扰,眼神偶尔交汇,默契地相视一笑。
他每晚都会监督她喝药,她养成了和他共苦的习惯,亲着亲着,到情`动处,他抱她回房,做尽夫妻间的快乐事。
他们会相拥而眠,无比契合,密不可分。
她离开以后的每一夜,他没睡过好觉,总在半梦半醒间觉得她还在,手伸出去,却抱住了一团冰凉的空气,他把她的枕头搂在怀里,直到上面再没有一丝她独有的幽香气息。
心像被人生生挖掉了大块,血rou淋漓,空得能听见回音,偏找不回良药来治愈它。
徐太太离婚的意愿格外坚决,他找遍了理由拖延,还是无法让她回心转意。
今晚他喝了很多酒,一醉解千愁,可越喝越清醒,清醒地知道,只要她坚持,他无能为力,最终只能以离婚收场。
他见不得她哭。
她一哭,他就心软了,想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徐墨凛正在昏睡,太阳xue一抽抽地疼,他没去接,响到第二遍尾声,他睁开眼,瞥见屏幕跳动着模糊的“徐太太”三个字,睡意骤消,然而刚捞起来就断了。
徐墨凛正要回拨,她比他更快,接通后,他喊了声徐太太,她便没了音。
“怎么了?”她不会没事找他。
曲鸢确认他安然无恙,心落回了胸腔,重新恢复跳动,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不小心拨错了。”
连着拨错三次,谁都能听出这是个拙劣借口。
徐墨凛没戳破她:“到家了吗?”
曲鸢“嗯”了声,她动了下手机,耳朵碰到挂断键,通话结束。
甄湘大大地松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曲鸢无力地趴到桌上,笑了笑,没说什么。
甄湘从沙发滑下来,坐到她身侧:“鸢儿,我八卦地打听一下,你对沈暮有什么想法吗?他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风华正茂,年轻有为,长得也挺帅,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现在你们住同个小区同栋楼,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的,考虑过吗?”
曲鸢摇摇头,沈暮于她而言,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接触不算多,可能同在商场,又都是上位者,他和徐墨凛的某些气质是相似的,有棱有角,藏山藏水,让人难以琢磨,她已经试错一次了,无意再栽第二次。
何况,她对他并没有心动的感觉,或许当朋友会很不错。
如果真要找共度余生的人,她希望他温柔而强大,像山间的风,像冬日里的阳光,像温暖的湖水。
“鸢儿,”甄湘搭上她肩膀,一本正经道,“你说我要是能拿下他,是不是可以少奋斗一百年了?”
曲鸢恍然大悟:“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甄湘举起两根手指:“我用全部存款发誓,两秒前我才有的想法。”
她只是心血来chao,脱口而出,何况沈暮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她呢,他前任女友们要么是大明星,要么是超模,要么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名媛淑女,甄湘低头看了眼胸前,她这样的小家碧玉,悬咯。
此时,她们的讨论对象,正倚着阳台的栏杆,面对夜幕下的西子江独酌红酒,半小时前,他收到可靠消息,徐先生徐太太目前在分居,疑似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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