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世子被迷得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赵乐莹在众人的惊愕走到厅前,一头白发的傅长明笑呵呵开口:“殿下驸马快请就坐。”
“本宫偶感不适,叫各位久等了。”赵乐莹微笑。
傅长明摆摆手,眼底透着淡淡疲意:“殿下言重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话,屋里静了一瞬,傅砚山起身朝她抱拳:“殿下。”
“世子免礼。”她噙着笑。
傅砚山重新坐下,面色平静如常,仿佛昨夜的失控只是错觉。
赵乐莹垂下眸子,跟裴绎之一同到主位上坐定。
宴席开始,舞乐奏响。
裴绎之神色松快地看着赵乐莹与众人你来我往,言语温柔暗藏机锋,面对这么多老狐狸竟也不露半点破绽,眼底不由得笑意弥漫。
赵乐莹一扭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眯起眼睛:“你乐什么呢?”
“我乐自己当年慧眼识珠,选了一条正确的路,”裴绎之勾着唇角亲自为她斟酒,一副风流肆意的模样,“能做殿下背后的男人,这滋味可真是太妙了。”
赵乐莹轻嗤一声:“这世上愿意跟在女人背后的男子,大约也就只你一人了。”
“谁说的,还有些人想跟,可也跟不了啊。”裴绎之扬眉。
赵乐莹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傅砚山,竟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了。赵乐莹顿了一下,本以为他会别开视线,没想到他竟一直盯着自己,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低头的时候横了裴绎之一眼:“你又招他,不怕他杀了你?”
“我什么都没做,”裴绎之一脸冤枉,“是他一直盯着咱们的。”
赵乐莹轻哼一声,垂着眸子开始用膳。昨晚没吃太多东西,今日又没用早膳,她从刚才就饿坏了,现在好不容易趁歌舞轻快会儿,自然要多用些吃的。
裴绎之见她专注用膳,笑了笑拿起公筷为她布菜,不管她视线扫过哪一道,下一瞬这菜必然会出现在她盘中。这是需要多年才能练就的默契,而非是能验出来的,而在场的人里,不止他裴绎之能做到。
傅长明抿了一口清酒,一扭头便看到傅砚山垂着眼眸,眼前的饭菜半点都没动。他叹息一声,压低了声音提醒:“砚山,勺子折了。”
傅砚山回神,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已经弯曲的勺子,静了静后将勺子放下,拿了旁边的筷子,然后在赵乐莹对着裴绎之笑时,又一次折断了。
傅长明看不下去了,在他拿第二双筷子时无奈开口:“已经开席,怎么还不见怜春,你去叫她过来用膳吧。”
傅砚山沉默一瞬,正要开口说话,正厅外便出现一道身影,他平静抬头,缓缓开口:“来了。”
傅长明顿了一下,不由得也朝门口看了过去。
恰好舞乐暂歇,周遭静了下来,怜春的到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也包括赵乐莹和裴绎之。
不同于在京都时总是素面朝天,如今的她身着锦缎,头发盘了Jing致的发髻,眉眼红唇都做了修饰,一眼看过去只觉气度不凡,哪里还有半分丫鬟的样子。
“你这丫鬟,当真是大变样了。”裴绎之勾起薄唇。
赵乐莹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裴绎之的话。
怜春很快走上前来,对着傅长明略微施礼:“父亲。”
赵乐莹听到她对傅长明的称呼,眼底闪过一丝怔愣。裴绎之也顿了顿,颇为惊讶地开口:“她不会跟傅砚山已经……”
话没说完,就见她又对傅砚山行了一礼:“兄长。”
“……什么意思?”裴绎之难得脑子转不过弯来。
好在傅长明很快为他解疑答惑,笑呵呵地同怜春介绍赵乐莹二人:“怜春,你看谁来了。”
怜春这才款款看向赵乐莹,噙着微笑施礼:“给殿下请安,给驸马请安。”
“免礼。”赵乐莹扬唇。
怜春直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许久未见,殿下愈发貌美了。”
赵乐莹笑了一声,没有回应她这句略显冒失的话。怜春盯着她看,又一次开口:“殿下可还记得怜春?”
“你是本宫以前身边的大丫鬟,本宫自然记得。”赵乐莹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直觉她这话问得不安好心。
果然,怜春闻言笑笑:“能劳殿下记得,是奴婢的荣幸,还记得当初在长公主府时,奴婢和兄长多亏有殿下照拂,奴婢敬殿下一杯。”
说着话,她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递来一杯酒。
赵乐莹扬了扬眉,没有要接的意思。
场面突然有些尴尬,傅长明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殿下有所不知,这丫头来了南疆之后,本王怜她孤苦无依,前些年认了她做义女,如今她也是镇南王府的大小姐了。”
说罢,他停顿一下又看向怜春,“怜春,你如今不该再自称奴婢,知道吗?”
“是。”怜春盈盈一摆,手上还端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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