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莹从出宫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一连关了六七日都不肯出来,最后还是裴绎之看不下去,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殿下,再不晒晒太阳,可真要发霉了。”他无奈道。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沉着脸不说话。
裴绎之扬眉:“看样子,又吵架了?”
“何止吵架,”赵乐莹冷嗤一声,“他出息得紧,如今不肯要我们娘俩了。”
裴绎之愣了愣:“他有新欢……不对,他若能有新欢,也不至于被你搓圆捏扁这么多次,究竟是怎么了?”
赵乐莹默了默,将事情告诉了他。
裴绎之哭笑不得:“这傅砚山看着不显,怎么醋劲这般大?”
“他就是犯轴罢了。”赵乐莹神色淡淡。
裴绎之微微颔首:“不过易地而处,我恐怕也会同他一样。”
“你也觉着是我行事不端,叫人误会?”赵乐莹蹙眉。
“谁都没有觉得你行事不端,”裴绎之好笑,“只是我这些年占了他的位置,代他做了丈夫和父亲,身份本就微妙,你与我又一向随心,行事叫他误会也是难免的,殿下你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你,看见傅砚山同一女子以夫妻名义相处多年,你可会生出退意?”
“他敢!”赵乐莹只要想到傅砚山有别的女人,便心生不悦。
裴绎之失笑:“这不就行了。”
赵乐莹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我与他之间隔了太多年,我不知该如何消除这些年的隔膜。”明明从前,她与他最是亲密无间,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反倒是生分了?
裴绎之敲着手中折扇,闻言轻笑一声:“简单,有人走,这局便算是破了。”
赵乐莹顿了一下,凝眉看向他:“你何时做的打算?”
“什么打算?”裴绎之一脸无辜,“我只是一心好意,想着如果能让殿下一家团聚,我宁愿离开京都。”
“少来糊弄我,你若有这好心,就不是裴绎之了,”赵乐莹心情不大好,语气也冲了些“说罢,何时做的打算,准备去哪。”
而对她的逼问,裴绎之只好坦白:“前些日子,傅砚山将裴家贬出京都后,我便想着离开的事了,殿下放心,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只是想去长河走一趟,再将小荷的棺冢迁回京都,她一向喜欢京都,当初若非为了跟我在一起,也不会离开这里,”
裴绎之说着,惆怅一笑,“起初是怕裴家人扰她安宁,才将她葬得极远,后来又因和殿下的一纸婚约,没能立刻将她迁回,如今天下平定,伤害她的人都得了报应,也是时候带她回家了。”
赵乐莹眼眸微动,许久轻笑一声:“也好,何日启程?”
“再过几日吧,去之前先将和离书拿了,免得我去之后,她气得梦里骂我。”裴绎之一扫惆怅,朝她勾起唇角。
赵乐莹斜他一眼:“这是自然,小荷性子虽好,可有时候发起火来,也是骇人的很,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裴绎之想起往事,忍不住笑了一声。
两人商定之后,第二日便签了和离书,当双方的印章盖下后,赵乐莹忍不住问:“将小荷迁回来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裴绎之看向她。
“想过做官吗?”赵乐莹直接问,“帝师也行。”
裴绎之失笑:“殿下怕不是忘了,我身上还流着裴家的血。”
既然流着裴家的血,那便是裴家的人,当年裴家为了前途害了他的妻儿,他如今又怎会顶着裴家的血脉入仕。
赵乐莹静了静,颇为歉疚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裴绎之扬了扬唇,没有再说什么。
他临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专程去了阿瑞房中道别。
阿瑞早就被赵乐莹哄过了,看到他后眼圈虽然红着,却没有哭:“阿娘说,你要走了。”
“嗯,暂时离开些时日。”裴绎之回答。
阿瑞撇嘴:“去哪?”
“去……接阿爹的妻儿。”裴绎之不知他能不能理解,但还是说了实话。
阿瑞皱眉:“我和阿娘不是阿爹的妻儿吗?”
裴绎之笑笑:“是,也不是。我与殿下,是好友,是知己,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却不是夫妻,当初也是因为一些事,才会成亲,只是这些没有同你说过。”
阿瑞一脸懵懂,像是听懂了,也像没听懂:“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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