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只是时不时昂起小脑袋看看哥哥,圆圆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晓年叹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勉强把两只小虎崽都抱了起来,抱到了屋里。
像往常一样,给它们洗了小爪爪,擦干净身上的水,然后又把它们抱到床上,给它们盖被子。
晓年发现小虎崽睁着眼睛不睡觉,还在看自己,于是用手盖住它们的眼睛:“乖,睡吧,叔叔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虎崽,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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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晓年直到刘煜出门的一刻,还不愿相信他们平静祥和的生活,又被打扰了。
煜亲王在看到冀州皇帝之前,也觉得此行又是因为刘炘无病呻yin。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地进宫,看到了因为侍疾而显得疲惫不堪的太子,又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刘炘时,才意识到,这一次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初夏时节,天气不说炎热到让人不能忍受、非得用冰的地步,但也有些燥意。
刘煜这番赶路,到了皇宫也出了不少汗,进了冀州皇帝的寝殿,就更热了,因为这里竟然还燃了炭火!
他在府中的时候,自己是早已经不盖被子了的,晓年也只给睡觉的小虎崽和小白胖盖条薄毯。
可眼前的刘炘却是陷在被褥之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正是大病体虚、人之濒死的样子。
煜亲王仔细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们不见的日子,只是数月,而不是数年,为何刘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忽而有了油尽灯枯之意。
——到底是他离京的时候,对方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还是这些时候宫里突然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病入膏肓?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只有一个御医模样、看上去比简老太爷略为年长的男子站在床榻边,看着还比较镇定。
他一直低着头注视着皇帝,哪怕摄政王走了进来,也没有像别的宫人一样往这边张望。
刘煜不打算探究他是不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秦太医,而是将目光投向跪在一旁的太医院院使,仇春晖。
“发生什么事了,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他现在只关心这些。
煜亲王说话的时候,语气虽比平时急迫,但其实算不上可怕,只是对于项上人头皆将不保的太医们来说,却如平地惊雷一样可怖。
饶是仇院使执掌太医院二十多年,经历了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命悬一线,此刻也濒临崩溃。
他俯下身,浑身都在发抖,断断续续把陛下的脉象说了一遍——这时候已经不是隐瞒陛下脉案的时候了!
可惜他说得结结巴巴,又因为极度害怕而失了逻辑,煜亲王并没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能放弃问询病因,只能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刘炘斗智斗勇多年,哪怕是最不耐烦的时候,刘煜也没有想过要让对方去死。
过去是因为不关心,无所谓,现在则是因为他的小大夫想过安宁的日子,这就需要冀州有一个长命百岁、勤政爱民的皇帝。
然则,现在看刘炘的样子,长命百岁是不用想了,能不能挺过这一关,继续表现他宽厚仁慈、爱民如子的样子,都不成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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