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经纪人被他推得猝不及防地转了个圈,跌荡了两步。
比起加泰话里的“该走的是你”的意思,祝昶的动作像直接在说“你走”。
我们经纪人渐渐发现,他的地位不如从前稳固了。他捂着胸口,低yin“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郁闷得要哭出来。
逐雾本来走在祝昶身后,走进病房后,飞快地越过祝昶,跑到我病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了,瞬洺哥?”通过每晚不断努力地跟我语音通话,逐雾的中文已可以说得流利了。
“已经没事了,手臂缝了线。”我动了动受伤的这条手臂。伤口做过处理后,已感觉没那么痛,只是不知会不会留疤。虽说现在激光祛疤技术很先进,可还没先进到完全不留痕迹的地步。
经纪人则是说,不完全去掉疤痕也可以,他连以后通过疤痕来虐粉的文案都想好了。
我觉得我们经纪人是个天才,哪怕我边吃关东煮边走路掉水沟里,他也能制造出虐粉的话题来吧。
但是……我真的有粉可以虐吗?
逐雾哭丧着一张脸说“好可怜啊”,跟着他半掀开我的被子:“这个床可以睡两个人吗?”说着便想试试看能不能躺上来。
祝昶大步走上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下来:“你浑身脏兮兮的,把床弄脏了怎么办?”
逐雾“哦”了声,问:“那我是不是该去洗个澡再来?”
祝昶看似在笑:“我们待会马上就得走了。”
逐雾只得悻悻坐在病床边,两手抓在椅子上,低声喃着:“我想着,瞬洺哥一个人……我晚上可以留下来,陪他。”
祝昶扫视了一圈我的病房,看向加泰:“你们一直待在这里?”
加泰说:“嗯。”
祝昶问:“你的病房在哪?”
加泰的手往门外指:“就在对面。”
祝昶点了点头:“哦。你来这里和瞬洺聊新歌吗?”
加泰说:“不是。我比较想待在这里。”
祝昶顿住,默默地没出声。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对话,可他们两个人对话完,神色却都有些怪异。那不像是友好、正常对话完,该有的神色。
我感觉气氛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从祝昶走进病房,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他最好的兄弟加泰,而是先走到我床边来,这不对劲的气氛好似便存在了。
于是我咳了两声,喊经纪人的名字,问他:“逐雾和祝昶来探病了,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拍几张照片,发给那些营销号说,我们团队关系很好?”
被忽视已久的经纪人,提不起劲来:“还关系好……你没发现差了两个?”
“对哦。还差了两个。”我这时才想起,那两位至今还不配拥有半点姓名,却听经纪人的话在认真当爱豆的队友。
03
祝昶刚才跟逐雾说,坐一会儿马上就走。可他坐了好一会儿,仍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都替有着紧张行程的他们感到着急。
不过祝昶表现得非常悠哉。他这个人,干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上台表演的前一秒,还能在后台悠闲地喝牛nai吃面包。所以眼下的他,完全没有为一个小时后的专访急切的意思。
反倒是经纪人一直嚷着喊着:“你们不用提前去做准备吗?不用化妆做造型吗?路上堵车了怎么办?喂!三点几嚟,喂!”
祝昶不耐烦地回应经纪人道:“我一定需要化妆吗?”
经纪人嘴巴张开,“阿巴阿巴”了两下,闭上了。
逐雾小声跟上一句:“我也可以不需要。”
祝昶盯着我看,看着看着,突然伸过手来,抓了抓我身上的病号服:“这件病服是不是有点不合身?好像太大了。”
我满头疑惑:“会太大?我特意找护士换的XXL,我平时都穿这个码。”
祝昶说:“领口有点太低了。这样……容易着凉。”
他的手碰到我的胸口。我想起生日夜,他在耳边对我说过的话。被他触碰得局促且不自在,干笑说:“手受伤了,换衣服不方便,懒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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