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地行了礼。
女子一回头,肌肤赛雪,柳眉眉眼,卫旬稍许惊艳,心中叹了声殿下好福气。
可没想到,那女子却似比他还错愕,涨红了一张脸,站起身退了一步,冲他服了服身子,苦笑道:
“卫公子认错人了,奴婢并非是什么主子。”
卫旬不是什么迟钝之人,但此时也有些愣住。
他听着女子口中自称的“奴婢”二字,再细细打量女子的穿着首饰。
若不是主子,那这女子的打扮岂不是过分越矩了?
但卫旬扫了眼前院见怪不怪的奴才,心中猜测不断,视线在女子的脸颊上顿了下,迅速移开,退步温和守礼道:
“是卫某眼拙,姑娘莫怪。”
姜韵能说什么?
她就知晓,她这一身穿着不lun不类。
经此一事,姜韵也不敢在院子中作何停留了,冲卫旬服了服身子,就带着铃铛转身回了房间。
背后,卫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紧跟着的小丫鬟。
不禁摇了摇头,他不过一月未来王府,怎么觉得这府中的规矩有些乱套了般?
他想起女子的那张脸,心中腹诽,莫非殿下这是“金屋藏娇”?
刘福寻过来,卫旬才回过神,有些失笑。
若真是这般,那殿下的这所谓金屋,岂不是过于简陋了些?
刘福一来,就见卫旬摇头笑了下。
卫公子往日脾气温和,和他们皆能说上话,都是主子身边共事的人,自然少了些拘束,不由得,刘福就笑着问:
“卫公子在笑什么?”
卫旬收敛笑意,将方才的误会说了出来,最后,不解地问:
“这女子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
刘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压低声道:“卫公子说的应该是姜韵姐姐。”
“姜韵原本是宫中贵妃的贴身宫女,后来王妃有孕,贵妃担心殿下身边无人伺候,就指了姜韵姐姐进府。”
都是聪明人,刘福虽未明说,但听到这儿,卫旬也知晓,贵妃指人入府,不可能是冲着做奴才来的。
而且,他离开长安时,也听说了王妃和贵妃之间隐隐不和。
想来,这女子该是贵妃用来给王妃添堵的。
但令卫旬好奇的是付煜的态度。
殿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若不是他看中,姜韵即使是贵妃赐下的人,也不可能在前院过得如此舒坦。
哪里像个奴才?
刘福低声将姜韵入府后,最后为何只留在了前院的来龙去脉皆说了一遍,说罢,他耸了耸肩道:
“谁知晓,这对姜韵姐姐来说是福是祸呢?”
说是福气,没了主子的身份。
说是倒霉,留在殿下身边,可比当一个侍妾来得实际的多。
卫旬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处在姜韵的位置上,或者说不清楚姜韵想要什么的情况下,谁都说不准。
卫旬不过是因姜韵的特殊才起了一时的好奇心,听过,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殿下可在忙?”
“等着卫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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