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朝霜醒了。
梦中所见,刹那离他远去。无论他再如何回忆,脑中都留不下半点印象。
若比喻成竹篮打水,那他这个竹篮上,甚至留不下证明那个梦存在过的shi痕。
风在呼呼,李朝霜躺着发了一会儿愣,才揭开盖在头上的大帽。
大帽自然也是昨日在却月城买的,或者说,用从八千手救难观音那里借来的彩券买的。
一日过去,天翻地覆,这顶阿晕买来,只想让李朝霜穿戴给鸟看看的大帽,在倒转的炎炎夏日中,居然很好地发挥了它遮阳的作用。
李朝霜睡在鹓雏背上时,若没有这顶大帽盖在他面上,他肯定早叫浓烈的阳光刺醒了。
出门至今,也才三四天,但他身边零零碎碎添置了不少东西。
打了个哈欠,李朝霜有些笨拙地自己戴好大帽。
有了帽檐遮挡,他才能放目望去。
际目全是陌生景色,黑绿树木组成的森林在下方蜿蜒铺开。
鹓雏飞在仅比树梢高上寸许的地方,免得太高朝霜又患上瘴病。有时候某棵高过周遭的树木会从他羽翼边掠过。这个时候,便是李朝霜那并不高出常人的视力,一样能看清,那一簇簇好似针尖的树叶。
日光下并不觉得如何热,风是冷的。
李朝霜没有在外行走过,但结合此刻晴日的位置,和周围南方少见树木,他意识到某事。
“快到了?”
这么问的他,丝毫没在意他是如何从却月城巫庙来到这里,东君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他走这件事。
阿晕从风中分辨出他的声音,好像这个时候才惊醒,似乎刚才在沉思某事。
若是平常,在李朝霜气息改变,苏醒过来时,他会立刻察觉,开心地打招呼,然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但现在,李朝霜醒来好一会儿,在他背上有了一番动作后,他才察觉,开心道:
“朝霜!休息如何?”
“好像做了个美梦,”李朝霜含着笑意,仿佛对异常一点感觉没有,一如往常道,“就是醒来后记不清了。”
“哎,会是怎样的美梦呢?”阿晕一下子好奇起来,“我很少做梦,上次做梦还是——”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李朝霜轻抚眼角,立刻捏着嗓子问:“啊,上次做梦?”
阿晕紧紧闭上嘴。
但李朝霜手指插.入他羽毛间,清晰能感觉道,手下的温热升高了。
“哎呀哎呀,”黑发青年笑容更显,一边替鸟儿顺毛,一边追根究底地问,“上次梦到了什么呢?”
阿晕窘迫中又一次感受到自家配偶的恶趣味。
李朝霜掌下热度愈来愈高,终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畅爽大笑回荡在松林上空。
等笑完,李朝霜才道:“没事,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恩公害羞时真叫人怜爱……啊呀,我是不是不小心讲真话说出口了?”
“朝霜!”
李朝霜再度大笑。
距离不周山的路程,只剩下一日不到。愈是这样,李朝霜反而愈觉得一派轻松。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朝霜!”
小鸟儿大声叫着,接着发现,他可以说是拿自家配偶没有半点方法。
阿晕涨得浑身通红,但这种无可奈何的滋味也叫他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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