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笑眯眯,说了句“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
明舒瞥宁知一眼,欲言又止。
“……”
宁知感觉到了她的打量,但硬着头皮当做不懂,愣是不心虚地装样子,帮着林姨跑来跑去地拿东西。这人还专门给明舒理了理衣领子,将明舒松开的纽扣规整扣上,既不让明老板冷着了,好好保暖,也避免被林姨发现那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明舒面无表情地打了宁知的手背一下,劲儿挺大,很是用力。
宁知一律受着,感觉不到疼似的。
林姨往这边瞅了一眼,还以为她俩咋了,但没能瞧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回头只看见宁知遮遮掩掩地用手碰了碰鼻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
林姨不理解,看不懂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着凉以后恢复得慢,尤其是对体质不咋样的人来说,一般不拖个三五天不见痊愈的倾向。
明舒真在家里待了整整两天,什么都没做,一天到晚都在养病。她早先还打算要回湖边别墅探望老两口,至此还是不去了,怕明义如会担心。
两天时间里,宁知亦哪儿都不去,大半时间都待在这边的房子里,期间还在林姨的指挥下熬了一锅冰糖炖雪梨给明舒“赔罪”。
怕感冒会传染给宁知,明舒不让靠近,连秋天都推得远远的。
宁知满不在乎,说:“又不是流行性感冒,不会传染。”
明舒还是坚持,甚至在家里就戴起了口罩。
周一到店里,拖着生病的身体干活。
如此再是两天。
宁知白天有空就去小洋楼,到了工作室也不跟小蒋她们打闹了,而是窝明舒办公室里守着。
偶尔林姨会让宁知帮忙送一些润嗓子的汤汤水水过来,硬是把明舒当特殊病人照顾,恨不得一天三顿都给她食补,小小的着凉搞出颇大的阵仗。
明舒不好拂了林姨的心意,也没说什么,仅仅嘱咐林姨别告诉明义如和萧何良。林姨答应了,真没乱说这个。
周二的晚上,宁知回学校上课,凡楚玉正巧错开时间过来一趟。
凡总极有闲情逸致,浪漫地捧着一束满天星出场,进门就送与明舒,说是探望病人聊表心意。
明舒嫌rou麻,不收。
“自己带回去,我这里地方小,放不下。”
凡楚玉哧哧地笑,不故作腔调恶心人了,解释:“摊牌了,不是我送的,是我们家果儿拖我带给你的。她最近在学花艺,准备要脱离我们自立门户了,说是要在大学门口开花店,搞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合伙创业。”
明舒这才收下,回道:“放文件柜旁边,窗台那里。”
凡楚玉照做,拿着满天星过去,走近了发现窗台那儿的花瓶里还插着一些新鲜娇艳的红、白玫瑰,还有点惊讶,扭头就问:“这是哪个送的?”
“什么?”明舒头也不转,正在整理资料。
凡楚玉八卦,用手指了指,问:“玫瑰花,哪位美女在追你么?”
“不是,”明舒说,如实回答,“宁知送的。”
凡楚玉立马就动了下眉尾,“她送你这个干嘛?”
明舒不在意地反问:“有谁规定不可以?”
“也不是,就是……”凡楚玉酝酿了须臾,心里觉得奇怪,可又不好直说,斟酌一番才添道,“无缘无故的,送你这玩意儿做什么。”
明舒说:“探病,下属关心老板。”
凡楚玉嘁了声,“胡扯,可能不。”
明舒镇静,也不怕被看出破绽,又问:“不行吗?”
“反常必有妖,听过没?”凡楚玉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明舒抬抬眼皮子,“就你想法多。”
凡楚玉自得地笑笑,“那是,我这叫机智。”
“行了,大聪明,”明舒打住话题,将手上的一沓资料都收进抽屉里锁上,“说吧,过来做什么,又是哪些事需要我处理?”
凡楚玉欠不拉几地敷衍道:“没事,我专程过来看你。”
明舒一个字都不信,不慢不紧地等着她说。
凡楚玉手贱地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白玫瑰插满天星里,再抽出一支红的以此重复,而后将这束审美品味无比奇葩的花放文件柜旁边,径自找一张椅子先坐下,随即才正儿八经地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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