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宁知没有急忙忙就进入明舒的世界,而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做了一番衡量才过去。
她也没想过会与明舒发生什么事,事实上压根不曾瞎想这些,她原本还打算出国留学,借此来发展自己的模特事业来着,都是临时才改变了主意。
宁知不喜欢自寻烦恼,起先她也不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连为何会搬过去都不去细想。她只是随着突然产生的念头来行动,根据心里头的冲动而做事,莽莽撞撞就那样了。
明舒还是不认识她,不记得她是谁,在电梯里见到时也完全没认出来,全然忘记了。
既然决定要留下,宁知在这期间又做了另一件事——利用家里阻止自己出国这一点,彻头彻尾地耍了庄启年那个不安好心的一把,让庄启年代为出面帮自己搞定了一切。
她本来只是为了消遣才想出国发展,当是散散心了,本身还是清楚以后得回AURORA集团干活,从来都没打算过什么脱离宁家而“追梦”之类的。不去就不去了,留在哪边都没差,去M&F工作室待一阵子好像也还行。
所有的铺垫就是这么来的,也不是蓄谋已久,都是临时起意。
生活不是狗血八点档,痴情苦等七八年这种事几乎不存在,宁知对明舒的感情亦不是那样。
刚认识的那两三年她还小呢,根本不懂所谓的情情。爱爱,而待到十六岁了,本该少女怀春的时候也没怀上,得知明舒是有对象的人后就稍微远离那人了,不会由此就偏执念着对方,现实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明舒是一道不够明亮的光,只在宁知心里头短暂地照了两下,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宁知不晓得自己是哪个时候开始对明舒上心的,在乎来得莫名其妙,冲动也不可预测,反正就是忽然有一天就决定要抓住这束光了。
可能人的内心里头总有那么一丁点无法言明的直觉,直觉让你赶快行动,然后你就毫不犹豫出手了。
宁知搞不清楚本身是何种想法,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困束了许久,接着突然就挣脱了身上的桎梏。她这人向来不讲道理,想做什么就做了,都是跟着感觉来办事。
所以与明舒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一次,宁知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自始至终都是以新认识的身份来接近对方。她那时候是想与明舒说说话的,可一张嘴就没声儿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场。
她其实暗暗打量了明舒好几眼,偷摸从反光的电梯门里瞧着明舒,犹豫要不要直接挑明,可最终还是作罢了,觉得没必要。
谁会在这时候讲那种话呢?
明舒都不记得一中办公室那一次相遇了,更是忘了某一天她们曾在湖边别墅那里见过。在明舒眼里,宁知就是一个十足的陌生人,没有半点关系的那种。
且随后的相处证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明舒只当宁知是AURORA集团的人,俨然将她们之间的一切当做工作对待。
因着早有预料,宁知也不生气,毫不意外会是这个样子。
崽儿看得挺开,不会抓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过往不放,还是放平心态来面对现实。她最初的时候只当自己是邻居,绝口不提公司那档子事,假装什么都不清楚,以此来接近明舒,配合着演戏,想看看到后面会是哪个样子。
宁知有些恶趣味,像是与当年的明舒互换了身份。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嘛,总而言之就是找个靠近明舒的借口,趁机再做一点遵从本心的行为。
譬如留在明舒那边蹭饭,譬如窝沙发上赖着不走,譬如去塔克拉玛干沙漠那次,原本只是晒太阳久了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却因为纪安黎的到来而装成生病,搞得很严重似的。
她不想纪安黎再靠近明舒了,不乐意见到这两人再成为一对。她不在乎过往是怎么样的,不在意曾经的纪安黎是哪般重要的存在,但过去就是过去了,没有强扭着回头的道理。
宁知能感觉到明舒对纪安黎的排斥,所以那天晚上她才会在宾馆外面拉住纪安黎,不让对方前去打扰明舒。
或许这一晚纪安黎可以上去的话,指不定就能挽留那段感情了,可能很多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可能那时候她们就能再一次将话讲清楚,可以摊开了好好谈一谈,可能纪安黎就转变心意了呢,亦或者明舒愿意再给纪安黎一点考虑的时间……有的事真的是说不准的,一时一个样,分分合合真不一定。
宁知拦下了纪安黎,下意识防着对方,不给半点挽回的机会。
纪安黎没上去,挫败地放手了,真的没有再打扰明舒。
那晚躺在房间里,宁知其实完全不生气,亦没有太大的感受,她隐约中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好似忽而就牢牢地抓住了什么。
纪安黎是个没脑子的,这么轻而易举就听信外人的鬼话。
宁知半个晚上都在想着这事,心里头老是怦怦跳。她想,如果换成自己,她就是疯魔了都不会信别人的,绝对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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