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小年龄骑自行车上下学,似乎对之后的孩子来说不可思议,但是那时候就是这样的。
并且那种孩子的自行车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还是一种奢侈品,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给孩子配置的。
季鸿自己骑自行车,是一种非常时髦受人艳羡的事情。
从那次的推曲悠入池塘后,到深秋已经起雾的时节,季鸿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冉冉升起的凉雾的影响,突然脑袋瓜子变得忧郁起来了,这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曲悠那小孩儿了。
这天他放学之后,就问了曲悠的妈妈肖湘,“肖婶婶,悠悠怎么没来我们家玩儿了呢?”
曲妈妈想着怎么敢把儿子再带来,要是再掉进水里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他们家可也只得这么一根独苗苗啊,而且还是倾家荡产地超生罚款了才生下来的。
曲妈妈只得回答道,“悠悠在读书了,每天要做作业,没有时间来这里。”
季鸿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季鸿的成长并不是特别显眼,虽然他长得比同龄人瘦高,而且比起同龄男生,他总是显得干净而且整洁,皮肤白净,成绩优秀,行为颇有些装B的优雅,但是,他既不是班主任的儿子,也不是数学老师的侄子,也不是班长,每天早上的升旗仪式也不是他做升旗手,甚至每年的儿童节,他也没有上去表演过节目,原因在于他这个人走路总是同手同脚,表演天赋也可以算成是0,唱歌更是荼毒人耳朵地一塌糊涂,即使他们老师想提携提携他,也是不行的。
所以,他整个小学都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但他其实根本不管班上纪律到底好也不好,只是这么混了个名头罢了。
他们学校有比他风云得多的人物,故而他实在算不得出众。
甚至他的同桌,也能够掩盖了他所有的光辉。
他的同桌叫吴铮,也是个闷在骨子里蔫坏的人物。
例如把苍耳放到女同学的头发里,泡泡糖黏在班长的红衣服上,把别人的黑色橡皮表面涂一层黑墨水,故意把坏了一个脚的凳子换给别人坐,看人摔跤……
诸如此类。
最过火的一次,还大冬天里把打扫清洁的水盆里装了水放到教室门上,等着他讨厌的政治课老师来上课。
才小学四年级的他们,就这样,一部分人偷偷地笑着期待着,一部分人忐忑不安地担心着,一部分人当没看到地埋头做作业或者趴着睡觉,还有人想去告状给老师但是被压制住了……
于是这群小孩儿,就眼睁睁看到了那个怀了三个多月身孕的女老师拿着书推开了教室门,然后铁盆子哐镗一声掉下来,水淋了老师一身,盆子扣在老师的头上,然后又掉到地上。
教室里爆发出了一部分人的哄笑声。
不过季鸿和吴铮没有笑,季鸿甚至赶紧站起身来,跑到老师身边去,拿出手绢来给老师擦水,道,“老师,你没事吧!是李坤他们放的水盆。”
李坤是季鸿他们这一伙的死敌,李坤马上起来反驳,道,“老师,不是我放的。”
老师气得发抖,朝教室里吼道,“安静。给我安静。”
又朝李坤射过去冷冷的目光,“李坤,你出来。”
事情的结果最后出乎了季鸿和吴铮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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