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症,我看都是这个负心鬼的错!”
我已经疲于应对,怪不得灵灵生前从来不愿意提起家人,她们可曾给过她半点温暖?
如春担忧地拦住我,我抬头对着墙壁上的镜子一照,真是脸色煞白如鬼,我无声地摇了摇头,他放开我的手。
我索性开门见山,“你们是来要小念的?”
苏灵灵的妈一张黑脸涨得通红,“我女儿都没了,剩了个拖油瓶还想要我们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么正好。小念从现在开始,和你们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她姐姐哼了一句,“那可不行,孩子白给你生了?”
我不耐烦:“你想要多少钱?”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她妈妈蛮横地说:“再怎么也得十万二十万啊。”
小念从房间冲出来,拽住我的袖子,“爸爸,我不认识这群人,你让她们滚,一分钱都不给。”
“你个小兔崽子!”苏姐冲过来就要拧小念的耳朵,苏如春一只胳膊横过去,把她逼退了几步,跄踉了一下。
小念躲到如春身后,朝她们做了个鬼脸。
苏家母女和苏灵灵简直好像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样,素质气质相貌都相差十万八千里,偏偏那个最好的一个,要提前离开。
最终,大头领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狐朋狗友围成一圈,把苏家的三个人团团包围,倪显赫友情附赠律师一个,我还是给了她们五万块。
其实,本来我的钱都打算给苏灵灵,可是她除了看病一分都没动,这五万块也算是买断小念和灵灵与这家人最后的那点儿血脉亲情。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相见不相识。
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孩子需要什么,如春似乎比我更加知道。
不久之后的某一个黄昏,小念面前的儿童碗里的米粥根本就没怎么动,我也是从喉咙开始一直延伸向下,火烧火燎的,根本吃不下去东西。
如春放下筷子:“你们两个吃完了,我带你们出去散步吧。”
最后我们在小区里面七拐八拐,到达的是一个经常广告的小型钢琴学校,里面的孩子刚放学,我们站了一会儿,转眼里面就空了。
如春和门口站着的长发中年女教师说了几句话,又掏出钱包递了看不清楚多少钱,转过头示意我们两个过去。
普普通通的立式钢琴,如春搬了两个凳子,牵着小念的手过去一起做。
旋律响了很久,我这个超级音痴才反应过来,是巴赫的小狗圆舞曲。
一曲完毕,快乐的音符还是在空气中漂浮了好久,小念试探着伸出食指在琴键上按了两下。
如春的大手覆盖了小手,一串串不连串的音符开始响起。
一遍,又一遍。
我坐在给小学生坐的笑凳子上,长腿长脚分外局促,可是一直听一直听丝毫不厌倦。
分不清什么旋律,弹琴的人确是最美的一道风景。
40.
能够治愈失去亲人的痛苦的,或许只有漫漫的温暖的时光。
说实话,我并不想要担任纯粹的学术工作,在经济学领域,要磨洋工做研究混项目不难,可是要在全国做经济做得数一数二的R大做出一份不一样来,一直在站在学术界前沿,甚至如我的导师一样以一己之力创造一个分支学科,实在太难太难。
前世辗转多个工作负担巨大的职位,今生我只想要平平淡淡,和爱我的人相守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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