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笔尖一滑,蹭破了卷子。
“nainai……”江阮起身蹲在病床边,发现nainai眼神很温柔地看着他,眼泪就瞬间流下来,忽然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嗓子一哽,没能说出话来。
nainai拿微凉的掌心擦了把他的眼泪,拍着他的头,哄小孩子似的说:“别哭啊,乖宝。”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江阮从小就懂事,父母去世得早,后来又照顾她,受了多少委屈再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多事情忽然就想开了,谢时屿来的时候,他每次都挺开心,那就挺好的。
江阮的眼泪完全停不住,脸颊shi透,掌心都是濡shi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难过。
那天晚上,nainai去世了。
……
江阮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他投影还没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沙发旁边东倒西歪都是酒瓶,宿醉后头疼欲裂。
他迷迷糊糊接了洛新一个电话。
然后紧跟着又有人打过来。
“喂,洛新?”江阮以为还是洛新,脸颊埋在抱枕里,皱着眉说。
谢时屿在电话那端一顿,没说话。
“不是吃火锅吗?”江阮以为他们又变卦了,让自己准备别的工具,闷闷地问。
“……去哪儿吃火锅?”谢时屿压低声音,试探着哄他。
“不是《最佳拍档》这边的酒店吗?”江阮觉得不太对,揉了下刺痛的太阳xue。
下一刻电话挂了。
江阮莫名其妙,他还困得厉害,想趁他们没来之前补个觉,结果没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他起身过去开门,一抬头见是谢时屿,满脸怔忪,懵在原地。
“谢老师?”
谢时屿看他脸颊苍白,眼睛又shi又肿,又闻到他浑身酒味,拎着车钥匙,眸子漆黑,语气不善,问他:“你昨晚跟谁喝的酒?”
江阮才想起一片狼藉的客厅,不太敢让他进来。
但让他站在门口更不合适,万一再被拍到就麻烦了,只能先给他让开路。
“没……没别人,就我自己。”江阮让他坐在离卧室近的那个干净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低头收拾客厅。
那捧花已经在酒店放了几天,而且他昨晚还是抱着睡的,不小心压住了,收拾的时候才发现花瓣发皱。
忍不住心虚地瞥了谢时屿一眼。
幸好谢时屿没看他。
等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他才闻到自己也一身酒味,尴尬地跟谢时屿说:“谢老师,我去冲个澡,很快的。”
谢时屿冷着脸点了下头。
他差点落荒而逃。
洗漱完在卧室换衣服时,雪樾又给他打来电话,江阮连忙随便穿了件宽松T恤和短裤就出去,才知道他们已经买好火锅材料,正准备上楼,过来估计正好跟谢时屿撞见,偏偏谢时屿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阮已经无所谓任何绯闻,但是牵连上谢时屿就是另一回事,他们才刚拍完那么露骨的戏,现在早上才刚七点多,谢时屿出现在他房间。
怎么看都不对劲。
“谢老师,我改天请你吃饭好吗?”江阮试探去拉谢时屿的手腕,“要不你先躲一下?我待会儿带他们出去,你就能走了。”
谢时屿脸色更难看,心想有洛新就够了,怎么还有个他们?
“我是来跟你偷|情的吗?”谢时屿低头说,“这么见不得人?”
江阮哽住,险些崩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见身后门铃骤然响起,江阮后背瞬间紧绷,想着要不让谢时屿去卧室暂时躲躲。
谢时屿却忽然握住他的腰,低头蹭上他的唇,吮了一下。
江阮微怔,下意识想推开他。
“与其被别人看到了冤枉,那不如真的偷|情啊。”谢时屿往后抵他,无赖似的,在他耳侧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ps:戏中戏我是有一个番外想写的,但是jj可能容不下小钟(?),要是能放jj,我就补在这本书最后的番外,不能的话就这几天写了找个地方放,再来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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