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声音嘶哑,不知道是说给白芷听,还是在自我回忆。白芷也没打断,站在不远处,听着。
“他很厉害,相貌也好,不会有哪个女子不为之倾心的,只是……他浑身充满了戾气,轻狂又古怪,所以很难接近。”红月笑了笑,却引来了一阵轻咳,“咳咳……我大概是那时候就被他吸引了,寥寥数月的相处,就彻底沦陷了,好在他也回应了我,虽然并不温柔。”
“……”
“师傅说,司城箜注定不会平凡,不准我与他相好,可那时候我尚且疯狂,怎能听师傅的劝告?我一意孤行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红月大概哀伤了,声音有些低沉,“终于有一天他不告而别了。”
“……”
“我记得,在他大婚当日去找他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还命人追杀我,我不明白为何他变得如此之快,我性子本就烈,没能把怀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也没有好好的问一问原因,除了刀剑,我再也想不出别的方式泄愤。”
红月苦笑,“说来,你知道为何我一直戴着黑纱吗?”
“不知。”白芷应声。
“你来。”
白芷顿了顿,还是缓步走到了床边,然后她看到躺在床上的红月慢慢的解开了她的遮面黑纱……
“!”白芷一怔,因为红月除了一双大眼完好,其他地方都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狰狞可怖。
“丑吗?”
白芷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如果说不丑,才是骗人的。
“这是报应。”红月笑了,明明是淡淡的笑,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恐怖,“十三年前,我和赫连带了很多人去闯司城谷,还杀了司城箜的妻子,濮阳翎。大概是嫉妒吧,因为她比我美太多了,所以我将她全身上下都毁了,可我太大意,我忘了濮阳翎是濮阳山庄的人,在她临死前,竟然将毒尽数含在嘴里,喷了我一脸。”
纤细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发着抖,“我记得,当时我的脸很痛,我又在那女人身上挥了数剑,可司城箜也闻讯赶回来了,赫连就带着我走了。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接受我毁容的事实,每晚都哭,赫连就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那时候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可靠的……兄长。”
“然后,你们查到了司城无印的下落对吗?”
红月点点头,“不光我们,司城谷的人也查到了,但是我们先下的手,可那个女人……你,娘亲,死也不肯说出那孩子的下落,我们情急之下只好一把火烧了那农舍。谁知,那孩子却被后来的司城箜找到了。”
白芷记得,司城箜说过,是在床下找到的无印,定是娘亲看到了父亲与赫连他们纠缠,才将无印藏起来的。
“你说,这是不是命?我和他竟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相杀了几十年。”
“即便如此,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女人唯一完好的大眼蓄满了泪,“我就觉得欠师傅他老人家太多了,只能下辈子再好好伺候他。”
“其实晋修前辈并没有恨你。”白芷没有安慰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红月轻笑,并没有说相信或不相信,她只是看向床边的人,轻声:“你是不是恨透了我?”
“是。”
红月点点头,缓慢的闭上双眼,泪就那样被挤了下来,流入她的发鬓,然后她低喃:“倘若我当年没有去找司城箜,安生把你养大,一定会是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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