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谁知他往后还会再做出些什么逾礼之举。
卫珠忍不住跺脚道:“表姊,你怎的这般古板!我六哥他如些待你,你心里头就一丁点儿波澜都没有吗?若是有一个人能这般想着我,念着我,为了他,我什么都能舍得下。”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谨守礼法怎能是古板?这世上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何况,子文他并不是真的心悦于我,我不过是他臆想中的神女在俗世的替代罢了,他喜欢的其实是那中的女子,只存在于他笔端和想像中的神女。”
卫珠一脸茫然,“表姊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替代、臆想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如你六哥这样的才子,很多时候,他们爱的不是美人本人,而是美人之美,就如同我方才看那篇入了迷,是因喜爱那赋自身的辞采瑰丽,而非那是你六哥亲笔所写。”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亦是如卫珠这般,对情之一字有着许多小女儿的可笑幻想,可是在经历了那许多之后,尤其是我亦品尝过爱一个人的滋味后,自然不难看出,卫玟并不曾真的对我心生爱恋之情。
他爱的并不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他臆想中的那一位月宫仙子,只不过因我生得美,他就以为我当是他梦中的神女罢了。
可是真爱一个人,是不会只顾着表白自己的心意,而罔顾对方的心意和处境的。
在我之前已经同他说得明明白白,拒绝了他之后,他竟然仍不死心,不顾我已是他的嫂嫂,仍要递送这些传情达意的东西进来。却不曾想过,这等罔顾礼法人lun之举,会将我陷入何等困境?
又会将他自身置于何地?置卫珠和姨母于何地?
绝不能让他再这般由着自己性子胡闹下去。
我又仔细叮嘱了卫珠半日,同她说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直说的她垂头丧气,再三跟我保证,往后再不会做出这种愚蠢之举,我才放她离去。
送卫珠离开后,我信步走到庭中的六角亭子里,看那张焦尾琴的漆干了没有。
我昨日闲来无事,便用真丝团蘸生漆,为此琴细细揩了一层表漆,用此法上漆,才不会使琴面滞涩而走音不畅。因生漆味道太大,便放到这亭子里散散味道。
此时过去一看,见那琴补上表漆之后,其面润滑、木理灿然,再伸指轻试,确定那漆已干的透了,便在亭中坐下,给那琴重上了琴轸、丝弦。
这瑶琴的琴弦虽不难上,可惜那丝弦太过易断,尤其是最细的七弦同六弦,上弦时稍一绷得紧了些,便会断掉。我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一连断了三根弦,才终于将琴弦上好。
待调好了七根弦的音高,定好了林钟调,便信手勾挑yin猱,弹起那首来。
我虽将琴谱还了回去,但因看过一遍,虽做不到过目不忘,却还记得大半,便试着弹了出来。
那后一半的琴谱和前头的谱子,大部分都是一样,只在几个地方有些不同,或是换了不同徽位,或是换了不同指法。
我记得共有七处不同,我记起了六处,到了最后一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正在弦上反复尝试,忽觉身后有些异样,似被一道目光Yin沉沉地盯着。
指下一沉,竟将刚上好的丝弦勾断了一根。
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夫人不是正弹到得意处,怎么停手不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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