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戎冷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脸,对于二人贴在一处的唇,他的面上看不出半点波动来。
只不过当箐禾猫儿一样伸出舌头来舔时,他嫌弃地往后挪了寸许。
天将将要亮,商戎看着一缕微光透过窗照印在箐禾的脸上,更显得她小脸白得没有血色,因而唇上咬破的那一块尤为刺眼。
也不知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将唇贴上自己的。
商戎撇开脸,却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嘴唇。
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香甜。
她的血是甜的。
商戎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来,忽而感觉到片刻之前还在犯疼的骨头,居然好受了许多,甚至体内法力冲击封印的力道更足了。
如果说小仙草的泪能止疼,那么小仙草的血却是能治病。
商戎眸色一暗,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弯腰上前贴住了箐禾的嘴唇,轻轻吮吸,从那被咬破的口子中吸出几滴血来。
他闭着眼,感受香甜鲜血所带来的效果。
“你特喵在干嘛!”
箐禾一把将人推开,抬手便想赏对方一个耳光。
然而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又被人压到了床上。
商戎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给盯出个洞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箐禾挣扎着想要起身,“你放开我!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要不要脸?!”
商戎没有放,反而又朝她贴近了一点儿。
箐禾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危急关头只好认怂,“大哥,你究竟想做什么?咱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行不?”
箐禾用力躲着,尽量与面前的人保持距离。
好一会儿,商戎才看着她道:“你脖子上的玉石,是何处得来的?”
箐禾下意识地想用手去碰一碰玉石,奈何刚一动,却换来更大力的钳制。
“这是从我化形时便一直戴在身上的。”
箐禾实话实说,讲真她不知道商戎怎么会突然问起脖子上的玉石,但她清楚,如果自己说假话,眼前这人定会立马看出来,然后直接弄死她。
商戎得到答案后,这才松开她,然后慢慢坐直身子。
箐禾转了转被他捏疼的手腕,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待的地方似乎不太对。
天色渐亮,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地从床上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院落。
她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用拳头在自己脑袋上砸了两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病痛会发作,就不这么急着进后山来了。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箐禾低头翻了下手中的篮子,里头的野兔不知跑哪儿去了,只剩下一团乱糟糟的布盖。
赔了夫人又折兵。
箐禾身上的疼未好全,整个人惊醒过来还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这空当还得再去密林那儿捉只野兔,真是受罪!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箐禾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捉来一只,确保没有问题后,她才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山。
她走后没多久,后山闪过一道金光。
正坐在桌前研磨的商戎对于屋内多出来一个人毫不惊讶,他仍旧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连眼皮也未多抬。
来的那人率先打破沉默,“天问十重你何时能给我?”
商戎身姿挺直,他本就出生龙族,从小接受的便是最上等的教养,礼仪仪态不可挑剔,光是坐在那儿低头写字,便有一种与世无争之感。
来的黑衣道人等着他接话,没有半点催促与不耐。
“阁下信守承诺,让我从禁地出来,我自然会遵守承诺。”
他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便将一页纸书满,而后夹在指尖递给那人。
黑袍道人纵然是遮着面,也不难看出他在接过那薄薄一张纸是心底暗含的激动。
天地间功法不计其数,对已然成仙的人来说,修炼想要在进一步,常常要花上千年甚至万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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