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闻摇摇头,“雷法正一道、神霄道修士多有修习,哪里就那么稀奇了?”
他看向窗外梧桐树斑驳树影,缓缓道:“更何况,我若是得道,自然会寻个逍遥,哪里会留在扰扰红尘?”
“那可不好说,”杨舟轻撇撇嘴,“清静无为世界有什么好的,无聊透顶,哪里比得上花花世界之乐、芸芸众生之趣?”
张嘉闻重新埋首回报纸,“那是你太小,还不懂得人生之苦。”
杨舟轻有些不服气,“我才不小呢。”
看着他们拌嘴,刘妈禁不住笑出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置气。我今天买了长鱼,你们是要吃淮安软兜,还是想吃长鱼面?”
“长鱼面。”
“都不要。”
杨舟轻表达得过于坚决,让刘妈觉得有几分奇怪,“长鱼多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吃?我还以为你不挑食呢。”
“想吃鸡或者鸽子。”杨舟轻抗拒道,“长鱼长得蛇一样……”
“越难看的东西越好吃,你这就不知道了。”刘妈摆了摆手,“不管了,那我就先烧长鱼面,你回头吃了就知道好吃了,标准的高邮风味。”
刘妈手艺了得,很快长鱼面便被端了上来,杨舟轻原先看那长鱼怪模怪样有些惧怕,但尝了一口后也觉鲜美,缠着刘妈再给他做一碗,最后足足吃了三碗才罢休。
就是张嘉闻也赞不绝口,吃了整整一碗。
刘妈充分找到自信,面子亦得到满足,心情愉快之下,忽而一拍大腿,“对了,今日我去买菜碰到了葛大婶,怪可怜的。”
刘妈年纪渐大,就会有些絮叨,二人便默默听着。
“葛大婶我和你们说过的,她老伴死得早,儿子先前跛了腿,一直在帮她卖菜。最近发生一个很奇怪的事,她儿子有一日去进菜,到了晚饭时候都不曾回来,葛大婶一开始没留意结果连续两天都不见人影,这才去公安局报案,到现在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消息。”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张嘉闻蹙眉,“被抓了壮丁都有可能。”
“谁要抓一个跛子当壮丁呀。”刘妈不赞同道,“后来他们请了巫师,啧啧啧,说是人生死未卜。”
杨舟轻插嘴道:“这不是废话么……”
“关键是那巫师说跛子就在他家方圆二十里之处,再要问具体位置却又算不出来了,”刘妈唏嘘道,“后来葛大婶还做梦,梦见他儿子对他说,娘啊我冷我黑。”
“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葛大婶怕是太想他儿子了。”杨舟轻宽慰道,“往好的想,兴许这跛子被人抓去什么黑窑厂做工了?”
刘妈看向张嘉闻,“葛大婶虽没多少银子,可为人耿直厚道,还是个善心人,这些年接济了不少穷困潦倒之人,若是就让她这么老年丧子,岂不是好人没好报?实在不行,我下面两个月的工钱都不要了,权当是请先生帮忙可好?”
张嘉闻叹了声,“你家里也不宽裕,家人还在老家等着你贴补,这工钱也不必了,就当我给你一个面子,做个好事,日后让那个葛大婶给咱们家菜算便宜点就行。”
刘妈喜不自胜,吃完了饭便带着他们一起去菜摊子,果然见一蓬头垢面的老太太痴痴呆呆地坐在自家板车旁边。
“葛大姐,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道长。”刘妈轻声细语道。
葛大婶先是一愣,随即便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过来就要抓张嘉闻的手,被后者侧身避过。
杨舟轻知道他生平喜洁,赶紧打圆场道:“道长方才刚刚沐浴焚香,不能与他人接触,还请见谅。”
刘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又见葛大婶跪了下来,赶紧扶住。葛大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跛了,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从来没和谁结过仇结过怨,怎么会发生如此惨事?道长若是能帮我找到阿贵,不管是死是活,哪怕是砸锅卖铁,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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