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头脑发热,生怕爹娶个女人进门,为此还去寻了失语草,想要同你打赌,让你劝他莫要成亲。”沈寂溪看着对方有些紧张兮兮的脸色,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道:“如今想来,我当真是狗拿耗子。”
沈长易:“……”
沈寂溪:“叔,你和我爹……其实好多年前我便察觉了,只是你们一直不说,我贸然问的话又觉得有些尴尬。”
沈长易:“现在问你就不觉得尴尬了么?”
沈寂溪挠了挠头,道:“还是有点。”
沈长易叹了口气,道:“我与你爹,都知道你早已察觉,所以才一直没说。况且,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你小的时候,说了怕你不能接受,待你长大了,便更不知从何说起了。”
“也是。这么多年,你们同进同出,同食同寝,的确也不需要多言。我今日会多此一问,不过是想……想告诉你,我在心里,一直将你们当成自己的双亲,此后即便我远在北江,这一切也不会改变。”沈寂溪道。
沈长易闻言顿时有一种想要老泪纵横的冲动,红着眼圈道:“我只比你年长十多岁,原本该当是你兄长。这些年也当真是被你叫老了,寂言更甚,刚过而立之年便想要蓄须了,幸亏我极力阻止。”
“在小事上,爹还是听你话的。”沈寂溪在一旁谄媚的笑道。
“那是。”沈长易点头应是,又补充道:“大事也不都是他说了算,唯独你去北江之事,他是不顾我的反对。”
沈寂溪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位孩子气的如父如兄之人,道:“其实你也并不是打心底反对我去北江,不过是担心我无人照看,怕我吃苦。可是,我早已及冠,又是死过一次的人,哪还有受不了的苦。况且有六叔跟着,你大可放心便是。”
沈长易闻言既欣慰又心酸。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自然是了解的。沈寂溪原是粗枝大叶惯了的性格,凡事都不爱表露,面上也有些娇惯任性,可甚少有贴心的时候。
如今沈寂溪确实长大了,知道宽慰别人了。只怕从此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再也不肯找人哭诉了。
两人各自感慨之际,沈小河从外头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爹,怎么把我的书扔在外头也不拿进去,仔细再下了雪可就麻烦了。”沈小河一路吆喝着从院子里的石桌上捡了自己的书,径直进了沈寂溪的房间。
“这屋里可不比外头暖和。”沈小河一进屋便打了个哆嗦。
“东西都置办好了?”沈寂溪问道。
“你怎么知道?”沈小河瞥了一眼一旁的沈长易,恍然大悟道:“爷爷说的没错,叔公是藏不住话的,肯定是你告诉爹的。”
沈长易起身,将披风披到沈寂溪肩上,对沈小河道:“还不快带我们去看看你置办的东西?”
沈小河一听立马换上了笑眯眯的嘴脸,拉着两人便向后院跑去。
后院。沈喧与老六等人正围着一块牌匾说着什么,见几人远远过来,沈喧开口道:“寂溪,你这医馆的名字取得好哇。”
“医馆的名字?”沈寂溪一头雾水的走近,见那牌匾上书“缘溪医馆”四字。
一旁的沈小河一脸自豪的道:“不错吧?”
沈寂溪有些想要炸毛,不过还是忍住了,问道:“这是你取的名字?也太……为什么是缘溪?缘什么溪?”
“我那日读到,见里头有句‘缘溪行,忘路之远近’,恰好这缘溪二字有你的名字,于是就取了这两个字,怎么样?”沈小河抬着张邀功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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