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非见不可,还请先生成全。”
沈寂溪一直摸不准詹荀与武樱之间的关系,从詹荀的反应来看,他是极为看重武樱的,甚至不惜舍命相救。但是,从武樱的态度来看,他分明只是把詹荀当成一个连亲近都算不得的朋友罢了。
沈寂溪叹了口气,想到韩荻之前说过的话,心情颇有些复杂,淡淡的道:“正对着门右手边那间房,你自己去看吧。”
武樱闻言眼睛一亮,急匆匆的便夺门而出,看得何倚与何伍都有些发蒙。
“你二人若无事不需在此守着,记得将诊金去结了便可走人。既然将人送来了医馆,自会有人照料。”沈寂溪道。
“那哪儿成呐……”何倚话没说完,便被何伍拉了一下衣袖,随即便闻何伍道:“我二人军中尚有事务,也实在不便久留,劳烦先生多多费心了。”说罢便拉着何倚出了房门。
待二人付了诊金出了医馆,何倚还迷惑不解,道:“参将待我们一向不薄,我们就把他扔在这里,着实不妥吧。”
“还真是呆子。”何伍自顾自上马向军营行去,也不愿再理会他,他只得急匆匆的跨上马跟上。
“你说那个沈小先生那么凶,参将自己待在这里能好过了?”
“再不好过,也比你留下照顾强。”
“不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蒙着吧。”
两人并骑,一溜烟便没了踪影,此时韩荻一袭白衣骑在马上从街角拐了出来。
沈寂溪满腹心事,面对着詹荀更加的心乱如麻。韩荻此刻该到了,他与武樱打的那个赌究竟是什么,两人中有一人会死,那又是谁会活着回来?沈寂溪不愿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若是詹荀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舍命相救的武樱死了,他会如何?
阿南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沈寂溪的思绪。
“先生,有人给武公子留了短笺”。阿南说着递给沈寂溪一张字条。沈寂溪刚接过字条,对面房间的门便打开,武樱从里头走了出来。
“人呢?”沈寂溪低声问阿南。
“留了短笺便走了。”阿南道。
韩荻如此决绝,定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有转圜的余地,纵然自己见到他,恐怕也不能阻止他。
“是给我的么?”武樱说话间已到了沈寂溪身边。
沈寂溪将短笺交给武樱,对方打开看了一眼,眉头微拧,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半晌后,武樱道:“沈先生,我那位朋友的毒,还有救么?”
“说来话长,你现在要听么?”沈寂溪道。
武樱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间房,道:“等我回来……若是我能回来的话,再听也不迟。”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那日韩荻说,他与武樱,今日只有一人能活。这个赌,无论是谁赢谁输,对沈寂溪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詹荀依旧昏迷,沈寂溪在对方身边待着,期望对方的存在能让自己心安一些。无奈效果甚微,直到他小心翼翼的捉住对方手,慢慢的心里才平静了一些。
他倚在床边,渐渐有些乏,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好像梦到了从前,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是死了一般,身体没有任何的感受,连冰冷和麻木都感觉不到。
直到有一刻,一个带着温度的东西进入他的血ye,他的身体便渐渐开始恢复了知觉。他感受到了贴着自己掌心的另一只手的温度,在睡梦中他睁开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是詹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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