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伤心吗？」

    「有吗？」如瑄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怎么伤心难过了，说来给我听听啊！」

    百里寒冰对着这双眼睛，说不出话来。

    「算了！」他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我们现在还是别说了，等到……」

    「等到以后？大家都冷静了以后？」如瑄轻声叹了口气：「不会有什么以后了，我……」

    「什么？」百里寒冰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

    如瑄嘴唇动了，他凝神去听，可还没来得及听到什么，就有一片白色粉末漫天笼罩了过来。

    百里寒冰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三四成，按理是可以避开的。但这太过突然又没有征兆，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如瑄居然挑在这个时候，第二次用同样的方式暗算他。

    不过这次他闭气后退的速度也不慢，只是眨眼就后退到了床边。但是这个时候，那种据说沾上一点就会发作的药物就已经发作了。

    「你看，其实这一点都不难。我真不明白，紫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失了手呢？」如瑄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若是换了我来下毒，你早就死过一千回了。」

    如瑄翻着那本书，迅速却又仔细地翻着。他本来就能一目十行，那薄薄的书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被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天意如此，冥冥中……」

    如瑄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把书合起凑近烛火，干黄的纸页立刻猛烈地烧了起来。直到火舌几乎舔上他的指尖，他才松开手，任着那一团火焰落到青石地面上。

    火很快就熄了，但星星点点的余烬过了许久才彻底灭尽。

    如瑄慢慢走到床边，光影摇曳，他脸上的笑容清浅温柔。

    百里寒冰躺在床边的地上，他仰望着如瑄，如瑄也低头看着他。「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我喜欢爱谁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爱着你，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了？你有什么权力逼我承认了？你有什么……」

    他一边质问，一边慢慢地半跪了下来。

    「说什么不是人人和我一样会爱上男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他用手撩开覆在百里寒冰脸上的凌乱头发：「或者看你这得意的样子，是不是在心里可怜我这不知廉耻的傻瓜呢？」

    「如瑄，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问我？」如瑄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

    「你把我拼命想要保守的秘密挖了出来，一副非要把我逼到走投无路不可的架式。百里寒冰，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这对我来说一样难以开口，我又何尝想要说破？」

    百里寒冰和他四目相对，眼中一片坦然：「可是如瑄，如果一直都不说破，你就一直这样痛苦下去吗？」

    「别摆出这副你是为了我好的样子，你还真以为说破了之后我就能放下吗？」如瑄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这么简单，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痛上这么久呢？」

    「既然没有任何希望，为什么你就不肯放弃？」百里寒冰也闭起眼睛，脸上满是无奈和无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爱你就是。」

    如瑄猛地睁开了眼睛，先是用力地瞪着百里寒冰，然后就笑了。

    「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逼我恨你，然后断了想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