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莲山的雪,越下越大了……”南霄看着身前沉稳之人,只见那人身姿一顿,抬眸远望……
这里的风雪早已将莲山覆盖,此时显得毫无生机。
他看了许久,背影显得落寞,白雪配清衣,孤冷的气息似是把他的清冷体现的彻底……
“下山吧……”
宁言卿在莲山待了近有六月,此时他依旧走在前方,微微蹙眉,眉间红痣也因此显得生动了些许。
回眸间,莲山的风再次将他的发丝吹乱,模糊视线,他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只是垂眸,将目光落在远处……
莲山是千年寒山,九州四处生机盎然,这里无人居住,但也仍有少年人前往此处……
他衣衫单薄,身上拖着大大小小的伤,有的脓肿,有的早已结痂。
少年人发丝凌乱,浓密的睫毛半遮着无光的瞳孔,稚嫩的面颊也早已被煤灰遮挡。
少年一跌一撞的向远方走去,血迹在地上留下鲜艳的痕迹,但很快就被大雪掩埋,隐藏了踪迹。
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像是漫无目的,像是这场风雪的赌注。
这寒山太冷,少年冷的毫无知觉,只能凭借着身体本能艰难的迈出步子,少年的腿最终还是僵硬到不能行动,他就这么直立立的倒了下去,身子缩在地上,发抖的力气也几乎丧失。
少年似乎听不清风声了,耳朵里只传来些利器相撞的尖锐声。他有些分不清身处何地,甚至觉得浑身炽热。
少年将自己埋进雪堆,身体虽得到些慰藉,但也不足以抵抗极寒。
他知道或许今晚便会留尸于此,等这场风雪停止,无人知晓他的下落,无人寻找他的尸首。
少年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忆起无数的温馨画面,一幕幕都是娘亲的细心呵护。
少年笑了,如果生命结束在只有月光知晓的地方,也算美满……
远处传来徒步声,身着青衣的二人显然也经历了多次风雪的洗礼,虽说并无多大变化,但面露的疲惫是磨灭不了的。
他们向此处走来,略微高些的人似乎是看见了雪地中隐埋的一点黑。
“师尊……”南霄看了眼宁言卿,便加快了脚步,最终看到了雪地中的少年。
他看不清少年的五官,眼下新的一场风雪即将来临,而距离禁灵地带还有些许距离,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路,
何况仅凭他一人之力想从这莲山之处带出一人风险极大,但就此丢下苍生自然不是仙门之人的作风。
“师尊,这……”
宁言卿没有说话,他看了看雪地中的少年,便走上前抱起他,抱起少年时他的手微乎其微的顿了顿。
虽然还是未长开的少年人,但身形修长,只是这体重,太轻了……
宁言卿看着怀中颤抖的人,再次皱起眉,他没有说话,只是运了些灵力给少年,好让他暖和些。
他看着少年舒展了眉头,也暗自松气,不过时便要再次起程。
“师尊,我……”
“无碍。”
……
“南霄,已出禁灵地带,御剑。”
“是,师尊。”
门外枝头鸟儿叽喳,绿茵在阳光的挥洒下映在了窗台,桃花盛开,花瓣落的满地,引来些飞虫在此起舞。
此时已是三伏天,外界早已是烈日炎炎,但处在高山之上却显得恰时的煦暖。
“你醒了!”
少年睁开眼睛便看见凑上来的少女,吓了一跳,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少女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衣着素白,却透着些粉,面目白皙,眼睛更是明亮有神,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不自觉让人放松警惕。虽然看着像是仙门中人,但少年依旧是那副模样,他不敢放松警惕。
是不能…
“你是谁。”少年用沙哑的声音开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这似乎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少女倒也没生气,玩笑似的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怎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
“嘶。”少年有些疼,但浑身都是伤让他不好动弹,只能倒吸一口凉气,以示抗拒。
那人似是找到了乐子,又轻轻敲了一下,接着又递了杯水给少年:“瞧你嗓子哑的,先喝点水。”
少年没接,依旧盯着那人看。
“放心,没毒,我要诚心害你早就把你扔门外了。”
少年有所思考,倒也接了过去。
“我叫青鸢,混元宗知道吧,我是里边云鹤派的,你就别这么谨慎了。”少女说话时眼底闪着神气,说着又给少年倒了一杯水,“是我们师尊在莲山外境找到你的。师尊近日忙的很,便把你送来了我这处,好说我也是照顾了你半月之久。”
“……”少年似是有些别扭,他依稀记得那日有位极美的仙人把他抱在怀中,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珍宝,他知道是那人救得他。
少年心里自是有些愧疚,但他先前不怎么与旁人交道,此时他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含糊一声:“谢谢……”
“哼,算你还有良心。不过你这小身板怎么跑到莲山去了,那里寸草不生的,更是寒冷,在那里你又怎么生存?”青鸢双手撑着脑袋,眨着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
“逃命……”少年话少,他不想与旁人说太多,那些东西他不想回忆……
“是魔族吗……”少女眼底多了些同情,眉头也蹙紧了些。
“嗯……”
少年没有过多解释,握着瓷杯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你的家人呢……”少女接着发问,语气里带了些小心翼翼。
少年的身体顿时轻颤,眸底染上了黑,轻轻开口:“死了。”
青鸢不再发问,她知道少年是伤心的,她没有多做停留,双手撑着床边站了起来,“你好些休息,我去找师尊。”
青鸢有些落荒而逃的赶脚,提及了少年的伤心事使她不再那么自在。
而少年抬眸,看着远去的背影。
他知道少女误会了,但左右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没有必要让让人知晓那么多……
待青鸢走远了,少年才彻底放松了警惕,他环顾四周,周围没有过多装饰,茶桌上也仅仅放了一套茶具,应该是留宿的客房,但这比他先前的境地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恐怕日后都没有这般地方容他住了……
想到这少年眸子一沉,他这种人,和这种地方注定是无关缘的,不如乘早走人,也省去见到旁人,客套那三两句话。
吱呀——
就在少年撑起身子时,门被打开了。
来人一袭白衣,腰间玉佩轻轻摆动,青丝半束,额前发丝微微吹散,眉间红痣更是点睛之笔,虽然穿着朴素,却也似是天上仙人。
少年看呆了,他没见过这般美人,举止投足间便是骨子里的温存,而他眼中的美人正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美人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上少年的脸颊:“身体好些了吗?”语气温吞,红唇轻抿,眉眼间似是含了水。
少年有些不自然,他愣神了片刻便立即移开视线,耳朵却红了起来。
“好多了,多谢……仙尊相救。”
宁言卿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只当少年人猜的准。
他将手指轻轻抚摸少年人的脸颊,看着前面清瘦的面孔,有些心疼的意味。
“那便好,你有去处吗?”
“……”少年沉默了,那些人都死了,但他不觉得心痛,甚至想拍手叫好。
少年父亲不知踪迹,四岁生母便离开了人世,那时他便开始被舅父一家欺负,只因他是Yin月Yin日Yin时出生,就要非于他人,如若他是女子,他便是连这条命都没了。
可留着这条命,也只是整日被欺辱打骂,吃着剩菜残羹,住着破瓦寒窑,就连过冬的衣服都是生母在世时给他缝的,后来被舅母剪了,他便只能穿着破了洞的衣服过冬,每每半夜冻醒,也只能忍着。
冬季到底是冷的,他穿着单薄却要做着粗活,他不过是个稚嫩孩童的年纪,哪有不出错的时候,只要他一出错,便会被泡在池子里,冻得失去知觉。
舅父他们如此厌恶他,不把他丢弃荒野,却要把他这等晦气之人留在身边,他不明白。
他宁愿在外活活饿死,也不想被至亲这般欺辱。
他背后还有着几道疤,那是儿时舅父拿树条抽的。那日他做完杂务便被舅父拿着树条抽,因为家中少了一罐钱,这一罐钱于舅父家不过是可有可无,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出气筒,他便成为那个出气筒,背后被抽的血rou模糊,他觉得快要昏厥时便被一盆盐水泼醒,他疼的想叫,但他一出声便会被打的更狠。后来他们累了,他得以解脱,他不知道那日是怎么熬过去的,没有药膏,只不过是求生意识罢了,法的动作使他只能从心理上获得愉悦,脑子断了弦,又怎么想起此番禁忌……
“师尊……”
“云野……”宁言卿推开房门时,看见少年坐在石凳上,手里清洗着衣物,指尖被泉水冻的发红,但不知为何,耳根也带了红。
顾池墨的手掌本就大些,骨节分明,下的力气不小,看着不像是洗衣物,而是……发脾气……
“云野……”宁言卿又唤了一声。
少年这才抬起头,脸上的扈气也消失不见,反而两颊多出了红晕,他看着宁言卿的眼神有些闪躲。
“师尊……”少年轻声叫着,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宁言卿不知道少年这是怎么了,便想低头查看:“云野,你这是……”
少年躲过了青年即将覆上额头的纤纤玉手,僵直了身子站起身:“师尊我,我洗好了,我先走了。”说完便落荒而逃,走路的腿也忘了弯曲。
“……”
“这是……”宁言卿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少年会黏在他身旁,儿时总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怎么长大了,却不愿黏着他了……
宁言卿皱眉,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少年有心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顾池墨如今不过一十有七,原文中的剧情还没这么早展开,他没有思绪,只得起身走向顾池墨的内屋:“云野,今日是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顾池墨回头,看见衣纱缥缈的人靠近了他,晾晒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得不说师尊怎么看都是好看的,肌肤和他昨日假想的一样白,身子轻薄,眉眼也是尽显温柔,眉间小小红痣,总能引起惊叹。
顾池墨回神后又立刻低下了头,他能感受到宁言卿的步步靠近,不由得心脏骤停,呼吸都慢了半拍。
“云野,有何地方不适?”青年面露忧色。
“并未,劳烦师尊挂念。”顾池墨抬头,似乎也意识到话语或许急躁,却不知如何是好。
“师尊若是无事我便先去修炼了。”少年再次逃跑,他现在仍不敢面对青年。
毕竟,毕竟那是他昨日意yIn一整晚的人!
宁言卿茫然,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总压着口气……
“师兄。”
清晨的雾气依旧残存,云层浅浅遮住了光,显得灰蒙蒙。
顾池墨路过外舍学院,看见南霄与那入选进来的陈知许纠缠一起。
陈知许抱着南霄师兄的手臂,似是撒着娇,手腕处的长相圈仍然闪着金光。
头发梳起,穿着外舍学服,但两袖带着镶了金边的袖束,腰部也有着腰封,金色宫绦挂在身前,头戴金色发冠,从马尾处落在两条细长流苏,浑身带着少儿郎的娇气。
师兄虽然不做理会,却丝毫没有抵抗之意,背着少儿郎面露微微喜色。
南霄好似注意到了一旁的顾池墨,便将嘴角收起,摆回平日里的沉稳。
“云野。”南霄回话,推拒着陈知许。
动作看似强硬,却又处处透着爱护,显得轻柔。
顾池墨走近二人时,陈知许才终于悠悠起身,手中依旧不舍,而后似乎终于愿施舍般瞥了眼一旁的顾池墨,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顾池墨倒也没恼,是他撞见二人亲热在前。
“你如今已是内门子弟,应由师尊亲自教学才是。”南霄似乎有些失了意,表情虽没有多大变化,却总给人一种心情低落的错觉。
“我,我今日……”
南霄见顾池墨回答的吞吐倒也没非要逼问缘由,反而转移了话题。
“师尊可否将玉戒归还于你。”
“玉戒…”顾池墨想起往事,神色说话的语气也显得低落,“不是早就碎了吗……”
“嗯……”南霄未答话,反而看向少年。
少年猛然惊醒,“师兄的意思……”
南霄并未作答。
云雾吹散……
顾池墨辗转半日之久才回到清风院,内心纠结无比。
他在宁言卿院前踱步许久,师尊并未主动提起玉戒一事,他也拿不准师尊何意。
日落渐晚,风吹起门外纠结许久的少年的发丝,吹开了那扇阻碍少年心房的木门。
少年一惊,以为门内那位翩翩仙子已发现了他,可透过那一点缝隙却看不见心心念念的人。
少年不知中蛊何意,但他如今却有那种感觉。
吱呀——
少年推开了那扇门,跨过门槛,轻声呼喊着:“师尊……”
四周静寂无声,少年又往里走了几步。
哗啦——
水流的声音隐约响起,惊动少年心底的弦,少年不知怎么,思绪和动作如同分割,寻着水流声慢慢走去。
是温池。
宁言卿的主院很大,顾池墨记得儿时也来过这里,只是从未和师尊一同进这温池过,师尊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
耳边再次响起缓缓水流声,少年跟随本意一般,走了进去。
“师尊。”
池中人身形一僵,在看到顾池墨到来时,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青年回头,周边是温池引起的水雾,空气也chaoshishi的。
青年脸上写满了惊慌,红痣若隐若现,香肩小露,脊背白嫩。
顾池墨看见这幅美如画般的场景时,下身就涨了起来。
和梦中的一样,少年看直了眼,等他意识到眼神冒昧时,才猛然撇过头,如同羞涩的新妇。
等等,少年回头,瞪大了眼睛。
师尊的那里……
是,是胸。
为何这也和梦境一样!
少年不知所措,下身也因此涨的更大。
“师尊……”顾池墨的眼睛盯直了那处。
宁言卿被看的红了脸,急忙拿起一旁的长衫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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