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缓缓道:“其实也不能说是弱处,只是个下刀子的地方。阮惜羽与他关系匪浅,又长期居住在还真山庄之中,江湖中多有传闻,说阮惜羽在山庄中的势力,甚至凌驾於沈频真之上。”
苏媚娘一愣,随即晃然道:“你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若是关系不好,如何会留那姓阮的入居山庄,若是关系好,我们又从何著手?”
花记年这次沈默了更久,然後似乎终於硬下了心肠,一字一字低声道:“你有所不知,沈频真一直在追杀的冷月教教主,就是阮惜羽。”
苏媚娘不由得愣在那里,青年犹豫了一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阮惜羽在这件天大的事情上,对沈频真瞒的彻头彻尾。可无论是如何相互信赖的两个人,彼此之间,只要出现一点点小的欺瞒,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好,恶意的哄骗也罢,都会为彼此的关系种下怀疑的恶果。我们只需要往这方面添油加醋,不愁沈频真不转换矛头。毕竟……被最亲近的人欺骗,总是会让人丧失理智。”
苏媚娘听著听著,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可看著青年在月色下消瘦憔悴的面孔,心中又被怜惜占满──这毕竟是她看著成长的孩子啊──她这样想著,柔声问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我如何做?”
花记年低笑道:“我想苏姐姐易容成我,潜入还真山庄,把这个秘密,告诉沈频真。”
苏媚娘大惊道:“你疯了,你为何不自己去?”
花记年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惊讶,当下挽起衣袖,示意苏媚娘一探他腕间。女子伸手搭在青年脉门之上,稍一凝神,便试出花记年内息空空荡荡,一身内力竟无影无踪,不由得的小声叫了一声。
花记年笑道:“事实就是如此,伽叶寺方丈毁我奠基心法,加上地宫内外种种病症,我这一身功力,算是全毁了。”他说著,又朝苏媚娘鞠了一躬:“要拖延还真山庄攻打浮屠堡,只有让他们窝里反。此去虽然凶险,可记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怪就怪……我此时连一个普通的农夫都打不过,让我潜入还真山庄去找沈频真,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因此……只有来求姐姐了。沈频真毕竟与我做过数年的盟友,知道我为人从未说过半句谎言。我说的话,他未必不信。”
“苏姐姐……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帮我了。”
苏媚娘叹息一声,紧闭一双妙目,良久才轻声道:“我就算有心帮你,愿意为浮屠堡一试,可易容成你,这却有些天方夜谭。不错,我要装你,确实可以随手改变自己的身高,面容,掩饰自己的声音,形态,我与你相识多年,自认你的说话语气也能学的惟妙惟肖。可只有一点……我身上的脂香粉香无论如何掩饰都会有几丝残留,易容成谁,这脂粉气味都情有可原,可易容成你……怎能叫人不心中起疑?”
花记年安静了一会,突然低笑起来:“既然欲盖弥彰,不如大张旗鼓,你尽管装成我,再穿上一身红服去找他,用饰讲究,描眉画眼,涂脂抹粉,遍熏檀香,统统随你…… 再坐一顶大红软轿,用具铺张,反正沈频真此时早料到我会大受打击,你不如疯疯癫癫做给他看,越不像我,他反倒越不会起疑。”
苏媚娘表情僵在那里,许久方说:“我怎能拒绝你,你叫我一声苏姐姐,却从没求过我什麽,我怎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姐。”她顿了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却多少有了些苦涩:“我天亮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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