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母女跟着王三娘到堂屋门口的时候,刘老太太已经十分不客气的抓着人家放在屋里的点心吃了。
这点心平日里放在堂屋也就是摆着好看的,王三娘这还是上回跟着自家当家的去县里的时候,看到那些家境不错的人家就是这么做的,才跟着学。
这样一来,好像自己的地位就高了不少似得。
不过平日来她家也没啥值得招待的人来,所以这点心买回来的时候大多也就进了自个儿的肚子里。
刘家人来的太突然,今个儿的点心她才刚放上不久呢,领着人家进屋后,也没好意思故意拿走。
却没想到,这刘老太太当真是没咋客气。
瞅着那老太太吃的正欢,村里唯一的秀才也跟着吃,见着人家主人来了,也没啥客气的意思。
王三娘心里鄙夷,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对着刘老太太笑道:“我当家的过会儿就来,刘大婶,你们这要等等不?”
“不了,钱拿来我们就走。”刘老太太拍拍手上的点心残渣,站起啦,冷着脸打量着沈氏。
瞧着她竟是涨了点rou,心里越发肯定这破鞋和里正家的有啥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氏也没给老太太好脸,淡淡道:“老太太,咱们还是等里正拿了楔子过来再说钱的事儿吧,免得我把钱给了你,到头来,你要是耍赖皮不承认,那我可不是亏大了么?”
“哎唷,你这贱人现在脾气见长啊,怎么以为攀上了人家里正,身板就挺了?也不瞧瞧你这破鞋有没有那个姿色!”刘老太太也是个火气重的,瞧着现在沈氏竟然这么跟自己说话,顿时就炸了,张嘴就骂了出来。
一旁的王三娘顿时就黑了脸,这老婆子是咋个说话的,怎么就和她当家的又扯上了关系?
自个儿没本事从自己媳妇儿那儿榨出油来,和着还怪她当家的了?
刘子越在老太太出声的瞬间就知道她那张嘴要得罪人,见着王三娘黑了脸,连忙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
“老太太,我不和你闲扯这些有的没的,等里正拿了楔子,做了见证,我才把钱给你。”沈氏和这老婆子相处十几年,早就知道这老太太的性子,若是跟她计较,肯定没完没了,她可没闲工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刘二自沈氏进屋就一直瞅着她,见她竟然瞧都没瞧自己一眼,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不由想到,这婆娘是不是真的跟里正搅合在一起了,咋滴这才多久,就傲气起来了。
幸亏王三娘不知这刘家人的想法,否则早就沉不住的气的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给轰出去了。
里正拿着楔子匆匆过来的时候,屋内的气氛正是针锋相对。
安哥儿一直哭着闹着要娘,沈氏虽然心疼,可她身为一个女人,也着实没有办法。
沈念念轻叹了口气,对于沈氏的真实想法也是琢磨不透,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这闹和离的事情,冬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行了,里正也来了,沈秀娘,这养恩费你也该给了吧?”刘老太太一见里正出来,便立刻说道,轻哼一声:“你这钱要是给不出来,可就别怪咱们老刘家不顾以往的情面,要拿着你这老闺女抵债了。”
沈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后才从袖子里取出五两的银锭子出来,轻蔑道:“你们老刘家的人一向无耻,还有个屁的情面,这是当初说好的五两银子,拿了后,咱们可就真的啥关系也没了。”
原本刘家的人还想瞧笑话,根本没有想到这沈氏真的能掏出五两银子来。
见到这情况,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刘老太太也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瞪着她。
“好哇,你这贱人,竟然敢偷咱们老刘家的银子,我就说你这破鞋咋这么有种呢,原来是偷着咱们刘家的银子出来的!”刘老太太顿时就嚎上了,立刻就要扑过来抢银子。
沈念念眼疾手快的将银子收起来,避开这老太婆耍泼,嘲讽道:“老太太,你这可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愿意给你这所谓的养恩费,不过就是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我娘可是说了,等你收下这银子,她还要和你算算当初她那五十两银子的嫁妆的事儿呢。”
这事儿自是沈氏早就吩咐她的,沈念念也不得不感叹沈氏的确有几分手段,早就预料到了这老太婆会耍泼,让她一直盯着她。
沈氏也不在意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淡笑道:“是啊,这五两银子的养恩费给了你们,我那五十两银子的嫁妆老太太您看看什么时候能够还给我呢?要是拿不出来,我也不着急,你们慢慢还就够了。”
她也是个不肯吃亏的,直接就说了出来。
&nbbsp;老太太和大房的人听她提起了那五十两银子的嫁妆,顿时就像吃了屎一样铁青着脸。
李氏更是梗着脖子说道:“你在咱家吃喝十几年不要钱呐!嫁了咱们刘家,你那嫁妆自然也就是咱们刘家的,你现在还想要回去?没门!”
“就是,那五十两银子可是咱家的,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在咱们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不要钱呐!”
刘老太太也扯着嗓子嚎,说出来的一番话顿时让看热闹的里正夫妇也是一阵鄙夷,更是觉得这刘家人无耻至极了。
刘二在一旁缩着脖子没吭声,当初沈氏嫁入刘家后,那五十两银子就被他找了个借口给了自家老娘,这些年全部花在刘子越念学上面了。
按照规矩,被休弃的女子离开的时候的确也是要带走嫁妆的,只是以他老娘的性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老太太,你也要点脸吧,我在你们家白吃白喝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哟,老娘没给你们干活呀?都给干到狗肚子里去了?五十两银子你们自个儿贪了就贪了呗,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要是你们家越哥儿以后中了举,传出去家里人贪了休出去婶子的嫁妆,我看他还有脸去见人?”
沈氏双手叉着腰,也没客气的就骂了出来:“就你们这一家子的德性,没准以后还要给人家扯后腿哩,这五两银子的养恩费就当我沈秀娘喂了狗,拿着滚吧你们!”
说着,沈氏便从沈念念的手上把银子拿过来,朝着刘二扔了过去。
刘二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脸色青黑:“秀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娘说话!”
沈氏一脸嘲讽:“那是你娘,可不是我娘,关我屁事,我咋就不能这么对她说话了?怎么着,你们还想和我算算我那五十两银子嫁妆的事儿?成啊,正好里正他们都在这儿,我就和你们刘家人好好算算!实在不成咱们就去见官,让官老爷来评评理!”
原本还想着再刮出一层油水的刘老太太和李氏听到这话顿时捡了银子就不耽搁的走了。
要是沈氏真的要闹起来,那五十两银子的嫁妆她们肯定得拿出去,她们才不会那么蠢,因小失大哩!
刘家的人见着她们走了,其余的人也连忙跟上。
刘二满脸怒气的走了,临走时的模样看上去恨不得将沈氏打死。
不过已经和他们家没关系的沈氏可不怕这个,冷哼一声,根本鸟都不鸟他。
安哥儿抱着她的腿哭着不肯走,齐哥儿见此叹气道:“娘,我打算提出分家了,安哥儿这段时间在刘家过得可不是个日子,只有分出来住,我才能护住他。”
沈氏一愣,连忙道:“你爹同意了?”
“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大不了我自个儿分出去呗,苏娘还怀着身子,我可不想让她被nainai她们继续磋磨。”
齐哥儿耸耸肩,他也不是那古板的性子。
在镇上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什么奇葩的事儿没见过。
只要他铁了心要分出去过,就算什么都不要,老太太也拿他没办法。
他早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就算老爹不同意,骂他不孝,他也不管了。
否则在镇上过够了自由的日子,回来吃口rou都还要被骂上一顿,他可不习惯的很。
再说了,娘这里不是已经开始建房子了嘛。
齐哥儿心里的小九九算的门清儿,想通了后也就没啥压力。
沈氏和沈念念倒是支持他,就算村里人说闲话那又咋了?难得这日子就不过了?
齐哥儿在外做了这么久的活儿,也算是涨了些见识,自然也有了点野心了。
等齐哥儿和安哥儿走了,王三娘才出声叹道:“这老刘家的人也真不要脸的,真是难为了齐哥儿了。”
沈氏也点头:“等他分出来后,我还可以接济他们点儿,以后的日子倒也不会难过。”
里正也是赞同道:“不过村里肯定也有闲话要传出来了,以后你们就和刘家人没啥关系了,沈秀娘,你打算日后咋办?这家里没个男人,日子可不会好过。”
沈氏一脸愁容,摇摇头:“等日后看看再说吧,大不了就给我家念念找个上门女婿回来,有了刘家的教训,我可舍不得再把念念这么嫁到别人家去。
说着,沈氏看向沈念念的目光也变得慈祥起来,一副为女儿着想的慈母模样。
王三娘和里正也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沈念念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低下头,心里却觉得沈氏更加古怪了。
房子正在火热的建造着。
沈氏出的工钱高,这坨子村的老少爷们们基本闲的都来帮着建房,所以也就半个多月,这新房就给建完了。
青砖瓦房,这么一个一进小院的屋子看上去倒是非常宽敞,东西两厢各有三间房,这是后来沈氏改变了主意,打算给儿子们留下的。
沈念念得了东厢房的一间,里面是沈氏特意给她置办的家用,终于不像之前在刘家时住的是破旧的小柴房,总算有了自个儿的屋子。
被褥子这些都是上次一起置办回来的,还有简单的首饰,看着终于像个女子的闺房。
虽说比起以往住过的宅子不知比这好了多少倍,不过沈念念还是觉得前所未有的高兴。
把这房子建起来,沈氏又做主买了五亩好地,手上的现言便花的七七八八的,也不剩多少了。
那地沈氏买了后,就租给别人种去了,每年她也就打算收点租子或是粮食,倒是不打算自个儿种地去。
娘俩在搬进新房的那日,村里有不少人都来瞧热闹,包括刘家人都围着这大气的新屋子眼红的很,对这屋子的主人也更是好奇。
建房的时候,是由王三娘出的面,也有村民曾问过王三娘这屋子到底是谁的。
不过王三娘本着想看刘家人笑话的心思,便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因此也勾的坨子村上上下下的村民们好奇的很。
而前段时间,沈氏被刘家休弃的消息也是在村子里快速的传了开来。
有人说着沈氏是脑袋出了问题,竟然会为了了一个老闺女,落得这般下场。
也有人为这沈氏可惜。
毕竟这么多年,沈氏早已经融入了坨子村,在村里还有好几个关系亲近的妇人,自是清楚她那贤淑柔弱的性子,原本还愁着她这日子该怎么过,直到知晓她暂住在里正家,才放下心来。
不过取而代之的,又是稍稍的嫉妒。
毕竟里正家不论是住的还是吃的,在坨子村可都是顶尖的,她一个被休的半老徐娘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在里正家里,自然也有不少人说着难听的闲话。
甚至还有人也是和刘老太太同样的想法,不过看着王三娘没啥反应,还对沈氏亲热的很,这个流言自然而然的也没人真的相信。
若是沈氏真和里正有了那见不得光的关系,那王三娘可不是个能忍的,早就闹出来了!
……
……
搬家的这日,是沈氏特意找里正算出来的好日子。
娘俩牵着牛车从里正家走了出来,直接就朝着新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有碰到村民都是惊讶的看着她们赶的牛车,跟着便又是一阵嘀嘀咕咕。
“哎!那不是沈秀娘和她的老闺女嘛!咋赶着牛车就过来了?”
“王三娘也跟着一起来的,昨个儿她不是说,要跟着新房的主人一起来吗?”
“这新房该不会是沈秀娘的吧?可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总不会是偷的刘家的吧?”
有人猜测有人嘀咕,就连来凑热闹的刘家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真的相信这新宅子是沈氏的。当然,齐哥儿夫妇俩除外。
见到娘亲跟着大姐出现的时候,这夫妇俩便直接肯定下来。
“三娘,难道这沈秀娘就是这宅子的主人?”有人见她们走过来,立刻忍不住问起来。
王三娘乐呵呵的笑起来:“这不是沈妹子的,还是我们家的呀?沈妹子这不是要出来单过了嘛,所以就找我帮忙建房,之前住在我们家就是为了等房子建好。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还是可以多多走动走动。”
“三娘说的不错,以后若是有啥要帮忙的地方,乡亲们也别跟我们娘俩客气,以后咱们还是一个村儿的人。”沈氏能住新屋,今个儿就一直喜得合不拢嘴儿,不过说着客气的话,大部分的人也不会真的当真。
刘家大房李氏铁青着脸,眼睁睁的看着沈氏拿着钥匙开了那大宅子的门,心里嫉妒的都要冒火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难道真的像老太婆说的,这沈氏竟然隐藏的这般厉害?当年身上的银子根本就没有拿出来不成?
这村里年纪稍大的一些人也都琢磨起来着沈氏到底是哪里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能买地建房,完全不像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女子,竟是还有这条后路。
不过经人提醒,大部分人也很快的想起当年沈氏还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小娃娃到坨子村时的场景。
那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马车亲自拉到坨子村的。
虽然嘴里说的是说的是逃难,可那时沈氏可不像个真正逃难的女子,穿的十分光鲜不说,当时进村的气派至今都还有不少人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虽和沈氏不熟悉,不过大部分人也能猜到这沈氏肯定身份不简单,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见到在刘家磋磨的没了当年贵气的沈氏,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遗忘罢了。
现在咋一看到又恢复了当年神采的沈氏,不少人也在心里嘀咕着,也就能想通沈氏这买地建房的钱可能是以前私藏下来的了。
搬家的时候根据这边的规矩,是要请村里人在自家宅子里逛逛,添添人气儿,然后还要负责发红串的。
沈氏之前和里正换了不少的铜钱,每个上面系了根红绳,等村里的人逛完了宅子出来的时候,就和沈念念挨个的给。
即便是每人一个,这红串发出去的也不过一两多银子。
沈念念暗暗有些心疼。
这一两多银子沈氏送的倒是大方,不过她就有些不舍了。
如今她也没个挣钱的法子,又不能引起沈氏的怀疑,那么她想要凑钱去找爹爹和哥哥他们的计划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完成呢!
这心里自然也愁啊!
不论私下里怎么嘀咕,今个儿搬家倒是顺顺利利的,刘家人的脸色虽然难看,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来讨要红串才肯离开,就算再想闹事儿,也得看看村民们肯不肯。
有白拿的铜钱,这等喜事可不常见,要是被打扰了,村民的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
沈氏招待完乡亲们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瞅着还能做上一顿饭,便热情的邀请王三娘留下来,又煮了一大锅的荤菜招待客人,这才算是正式在新宅子里定下来了。
“娘,我觉得咱们家就我们两人,总归不大安全,不如咱们去抓两只狗崽子来看家吧?”
在厨房收拾的时候,沈念念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沈氏倒是觉得可以:“这个倒是不急,狗崽子也要等来年春天才有,咱们到时候就去村口老张家抓几只回来就成。”
沈念念这下放了心,有道:“那娘,咱们以后要靠着什么养家呀?又没个男人,咱们也不能一直靠着你以前留下来的银子吧?”
沈氏倒是不担心,将那些碗一个个放好才说:“我们娘俩也吃不了多少,以后收租子也饿不死我们,不过你也说的对,不能坐吃山空,这样,咱们娘就绣些东西,你就负责去镇上卖掉,还有地里的菜咱们吃不完的,也能卖几个钱。”
沈念念点头,心思却是活络了起来。
沈氏要绣东西卖,暗地里她自然也可以绣东西,只要不被她察觉便成。
……
……
天还没黑的时候,沈念念便自个儿回了自己的屋子。
如今她身无分文,就连最初沈氏放在她这里的钱也都被拿了回去,可是连做女红的针线布料都买不起,只能等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够想办法攒到钱了。
轻叹了一声,沈念念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寒风呜呜的吹着,听着便让人瘆的慌。
若非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乡下的生活,再加上原主的一些记忆,她还真会害怕。
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便会想起临死前听得到的那个声音。
若是还有机会踏入京都,她真的想要问问那个人。
他……真的喜欢过她吗?
心里一片复杂,沈念念自嘲的笑了笑,如今思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抬手轻抚上自己的右侧的脸颊,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受尽欺辱的侯门夫人,只是一个乡下丑八怪罢了,如果真的能够找到父亲,她还能把这么离奇的事情说出口吗?
见夜色已深,她便扯了扯被子,正准备入睡,一声沉闷的响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谁?”
沈念念坐起来,狐疑的看向门的位置,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仿佛更大了些,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屋外都没有什么异动,她不由松了口气,大概是幻听了吧。
但是,当她准备继续闭眼入睡的时候,却是听到了细微的敲门声。
不,或许那还算不上敲门。
沈念念听着声音,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养过的一直猫,每次将那个小家伙关在屋外的时候,总是会用类似这种的声音抓着门,还会一边委屈的喵呜直叫。
只是后来,她娘家败落,那只猫也被云尚男捉走,不知去向了。
轻微的抓门声又响了起来。
沈念念回过神,在黑暗中一直紧紧的盯着房门的方向,又有些害怕。
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决定下床。
披上外衣,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了烛灯,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呜呜呼啸的寒风在这黑夜里十分渗人,不过那轻微的抓门声却是越发的明显。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一只手举着暗淡的油灯,一只手轻轻的打一个缝隙,慢慢的将门打开。
寒风忽的吹进门内,油灯的火焰忽暗忽明,浅浅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一团漆黑的东西正趴在她的房门前。
沈念念猛地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才仔细的朝着那地面上的东西看去。
直到看见那只显得几分灰白的手时,更是被吓得心惊胆战。
有过自己的经历,如今她对鬼神之说早已信服,这深更半夜的,在她房门前竟然出现一个人,这到底是人是鬼,让沈念念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寒风吹的她披散的头发飘起,地面上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更是让沈念念紧张不已,生怕这只‘鬼’突然站起来。
甚至她已经后悔自己干嘛要这么多管闲事的开门,就算听到了声音,也应该当做听见才对。
“救……我……”
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沈念念打了个寒颤,口中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大悲咒词,南无阿弥陀佛之内的佛家咒语。
“冤有头债有主,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就算你有怨气也别来找我……南无阿弥陀佛……”
沈念念不停地念叨着,声线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不过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准备将门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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