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箫在她耳边回禀了些什么,江哀玉忽而又笑到:“等会儿,有人来这儿给我道歉,你学着点。”
她摆摆手,示意凌箫退下,又张口吃了一颗北堂桑奉上的草莓。
“我…你信我,都是楚鸢鸢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我受了她的蒙蔽……”
江哀玉比出一个禁音的手势,眨了一下右眼:“先别说话,看看别人是怎么道歉的,学一学别人的态度,方式。”
话毕,随着她的一声响指,耳房的纸糊木窗缓缓拉开,露出一面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场景,可身在耳房看见的还是两块纸糊木窗。
这样的设计本是供人在享受温泉的同时,观看表演用的。
这样一来,双方都不会尴尬,况且这里的主人本就身份高贵,需要隐藏。
正好,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表演者自然是方才退出去的凌箫,原本故事的麻辣千金,以及她称霸一方的老父亲。而观看者则是原本故事的男主角以及她这个恶毒女配啰。
“凌总,这不肖女得罪了您,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躬身陪笑的是前帝都楚氏的掌权人,也就是楚鸢鸢的父亲,楚长安。
而原本应该是跪在江哀玉面前的人,此刻正坐着,气定神闲地饮茶,置若罔闻,一派冷漠。
明墨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凌总!?
不只是一个佣人吗?
他清楚地认识楚长安,毕竟这样的知名人物随便搜索一下就会出现他的身份信息,包括照片。
可连楚长安这样的人物也要陪笑的凌总,他却想不出来。
不过他在所谓的贵族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地听说过凌家,那可是基本上垄断了整个世界的石油生意,并且掌控了半个亚洲经济命脉的家族啊。
就算是传承百年的哈德罗家族在其面前也像是个落魄的贵族。
只听那边楚长安继续到:“凌总,您消消气,小女有什么得罪您的,我让她给您赔罪。”
凌箫坐在茶桌前,没有说话,而楚长安却在旁边点头哈腰的。
明墨生突然真实地明白,她真的可以说说话就能让楚家消失,不仅如此,在铲除楚家以后,楚家家主楚长安还亲自跑过来给她…她身边的一个佣人道歉?
想到后面,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是这个佣人的权力很大,还是那样滔天的权力属于一个佣人。
楚鸢鸢跟在她父亲身后,一动也不敢动,听到此处,立刻斟茶赔罪:“凌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凌家一马吧。”
楚长安斜着瞪了她一眼:“凌总,她不是那个意思,您消气就好,楚家随您怎么玩,您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他当然清楚明白,楚家百年基业已经完了,现在要求的,只有平凡而还算富足的生活,甚至是,保命。
凌箫接过那杯道歉的茶水,就在楚长安希望满面之际,尚且滚烫的茶水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全浇到了她脸上。
空气中就残留着楚鸢鸢痛苦的叫声。
凌箫凝视着茶杯,思索着要不要将它打碎,让零落的碎片在她手上划开一道一道地伤痕。
但这是主人的杯子,他无权损坏,甚至一些主人喜爱的茶具,比他还要重要。
凌箫的眼神里有着片刻的落寞。
他偷偷地向主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在人情世故方面,楚长安还是很懂的,知道凌总没有消气,忍痛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还不快谢谢凌总!”
楚鸢鸢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无可奈何之下,咬牙说了四个字:“谢谢凌总。”
随即,如泉的眼泪不争气地满脸都是。
主人之前给他的命令是将楚鸢鸢弄哭,上演一出好戏,可他还没使手段,人就已经泪如雨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请示主人。
他飘飘然地起身,楚家父女战战兢兢地眼见他走出了耳房,也没有留下什么指示,只得就这样站着,让其内心很是不安。
凌箫出了耳房便本本份份地跪在地上,乖巧地爬到主人的身边。
明墨生的眼睛都看直了。
恍惚之间觉得,能跪在她面前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还没来得及请罪,凌箫就被踹歪了身子,只听主人扫兴的声音:“这样就行了,呵,太久没回海棠阁,折腾人的方式都忘了是吧。”
暗三阁,分别为芭蕉,海棠,萱草,分别是训练二线,一线与超一线的四大家族的子弟,功能侧重有所不同。
“奴才不敢,求主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江哀玉的手中玩着流苏,欣赏着明墨生惨白的脸色,心情甚好:“去吧。”
勾起明墨生的下巴,从上往下,她还能瞧见他发软地双腿。
“不错,看来你现在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要怎么做…才…才能让你消…消气?”
江哀玉抬了抬下巴,只见耳房内的楚长安又扇了楚鸢鸢一巴掌。
颤抖地抬起手,明墨生知道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狠下心给了自己一巴掌。
“呵,不够。”江哀玉凝视着他,却对北岛桑说:“给他示范一个。”
北岛桑怎么会放过在主人面前卖乖的机会,况且他又是一向心狠的,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红肿肿的,还可见嘴角的血丝。
“再来一个。”江哀玉调笑。
明墨生试着闭着眼睛,狠力地打,却依旧对自己下不了死手。
“学得可真慢,”江哀玉失望地嘟嘴,“你到他脸上试试。”
“啪——”
原本白皙地脸庞高高地肿起。
“啪——”
明墨生惊异地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有了反应。
“啪——”
在第四个巴掌落下来之前,他躲到江哀玉的脚下,岂料被一脚踹开。
他慌不择路地抱住她的小腿,楚楚可怜地舔了一下她的鞋面。
本是下意识地举动,可是他真的更硬了。
“真是个天生的贱货。”
明墨生被刺激得受不了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羞辱他,他竟然还会觉得有快感,甚至想要继续被羞辱。
江哀玉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呵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没想到,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么久,都不及几个巴掌来得快。”
她一把抽出别在北岛桑腰间的鞭子,反手就抽在了他背上。
四下一时间噤若寒蝉。
“怎么样,这个喜欢吗?”
江哀玉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我…不…我不是有意的……”
破空的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道冷冷的声线:“我问你喜欢吗?”
明墨生在地上纠结了好久,但他实在是怕了,声音细弱蚊:“喜…欢…”
言出,如泼出去的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江哀玉将辫子一丢,笑得酣畅淋漓,停罢,她轻轻抚上他脸上的那道鞭痕,疼得明墨生一个哆嗦。
“别怕。”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温声安抚,就像是在心疼一只受伤的小狗。
“乖乖,是想要结识几个二线家族的朋友吗?”江哀玉薅了薅他的头发,是她喜欢的味道。不过,她此刻的温声细语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是…不…”
江哀玉的脸上有一丝疑惑:“想清楚再说。”
她的脚背能感受到他喉结的蠕动,那是他的颤栗。
明墨生斟酌了许久:“…是…”
“那很好啊,”江哀玉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他招来维尔,也就是布尔米什的哥哥,问到,“觉得这个怎么样?”
明墨生不作答。
于是,江哀玉又招来了布尔米什,道:“这个看得上眼吗?”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墨生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就像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我眼里只有你!”
仿佛被这句话恶心到一般,她长笑:“我?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金钱?权利?还是地位?嗯?别再引人发笑了。
“我告诉你,你姐姐已经通过苏家的势力暗中收购了明氏集团近20%的股份,等到她成为第一股东,明家的产业,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还有这次画展,她代表苏家旁系的这一支向哈德罗家族示好,你想,如果真叫她结交上了二线家族,她在苏家的地位只会更稳固。
“到时候,你拿什么对付她,你拿什么保证她不会将你和你母亲逐出明家!
“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攀上哈德罗家族,借他们的势力帮你赢回来。”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情,只觉得自己所有为他铺的路都付诸东流。
她只是想吐出来而已。
“…我…你…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不明白么?现在,你除了攀上哈德罗,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
“文锦,你没有第二条路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录周记视频!”
经纪人姐姐在电话的另一端咆哮。
话说文锦此人,原本只是一个十八线小男团的爱豆,却偏偏要去跑遍各个剧组去当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现在他还在一个深山老林里跑一个小剧组的男三号。
并且,已经一个月没有录周记视频了,虽然,可能也没什么人看。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果子姐,最近收工都太晚了,大山里都没有信号。”
“去,快去!最多给你十分钟!”
“好的,好的,果子姐。”
那边电话挂了,文锦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软件,开始录制视频。
“大家好,我是文锦。
“是的,真的是万分抱歉,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了。最近真的都收工太晚了,深山里连e网都没有。
“刚才我的经纪人姐姐打电话来,我觉得我再不录这个视频,她就要从帝都那边追杀过来了。
“……
“那今天就到这里啰,拜拜!”
拜拜——
文锦的眼睛笑得都要合拢了,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职业假笑。
心道:“终于可以睡觉了!”
他收拾收拾自己准备洗洗睡了,忽然想起之前他和粉丝互动,有一份小礼物没有送出去。
之前,不知道送什么好,但是现在他灵光一现,就送一份私信祝福好了,就算勉励一起奋进的人吧。
他带着洗漱后回光返照般的清醒,打下了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虽然感觉是很老套的句子,但是好像很不错。
他看了一眼对话界面上方的“菖蒲”二字,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一句不怎么出名的诗句:“流泉动哀玉,清洌生菖蒲。”
晕乎乎,困呼呼地就睡了。
……
江哀玉此刻怨念颇深,放下明墨生的衣领,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一下。
“叮——”
手机在此时发出它不该有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只见上面躺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样一句话。
她愤怒地将其砸到地面。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让人给她捡回来。
只见,破碎的屏幕上还写着“文锦私信”几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暴躁的心忽然就平静许多。
明墨生见她这样有些被吓到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害怕刺激到她,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加悲惨。
江哀玉碾着他的下巴,生疼,他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听她道:“别怕,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又是这两个字:“别怕”。
让他别怕什么?
这两个字让他更加恐惧,他蜷缩成一团。脑子却是高速运转,他曾经听说过,中世纪的一些欧洲贵族少女,喜爱男奴为她们用嘴服务。
这样既保住了所谓的少女贞洁,也可以享受到少妇的乐趣。
那她,也喜欢这样吗?
明墨生一下子别开脸,似乎要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刚才他在她脚背上的那一下,她不也默许了吗?
甚至没有再让别人动手打他。
在她足下仿佛是避风的港湾,不,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乖,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结交权贵的。”
她这话说得极为讽刺,却又多了几分的从容与闲淡。
明墨生怎么可能离开,冷不防被踢了几脚罢了。
“呵,看来没调教过的果然不行啊。”
从前看别人调教奴才,觉得挺容易的,没想到自己上手这么难,真是没趣。
她对北岛桑使了个眼色。
北岛桑依旧失落落的,满是嫉妒,下手便狠了些,一手点了他的哑xue,一手暗里用劲折断了明墨生的手骨。
要知道,北岛家可是垄断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军火,而作为嫡出小少爷的北岛桑在这方面可是天赋异禀,远不像他在主人面前表现得这么无害。
“送到芭蕉阁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是。”
北岛桑依然可以感受到主人的绸子划过他鼻尖的轻柔,可是,竟然有人曾占据过主人的心,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能让他妒火中烧。
“至于那个女人,”她说的是楚鸢鸢,“送到‘醉夜’去,还有用。”
“是。”
樱花的香味还未散去,可那一枝樱花早已被丢弃在水中。
耳房内。
走进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一派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凌大总裁还在这儿演呢!”
进来的正是北岛桑。
“你怎么来了?”
凌箫皱眉,不知主人是否看得满意。后半程,他更是尽心尽力,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北岛桑进来的时候,楚鸢鸢正晕了过去,他正让楚长安泼一盆冷水在她身上。
楚长安见有人进来,正好借此机会收了手,他怎么忍心看自己女儿受这样的折辱,还要自己亲自动手!
只是,他更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下场会更惨。
“主人吩咐,把她送到‘醉夜’去。”
北岛桑嫌弃地看着他折磨人的手法,将一壶正烧得滚烫的水倒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楚鸢鸢的惨叫声。
“主人身边没人随侍吗?”
凌箫甚为不悦,起身就要走。
“主人回学校了。”
凌箫脚步一顿,他也是知道有些地方,主人永远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奴才去玷污。
楚长安端着水盆的手都在抖,他知道得罪了人,原以为是凌总,没想到背后竟还有人。
听到“学校”二字,他心里有一两分的明了。
像他这样的三线家族,要多少有多少。
命如草芥,他只盼着那位能忘了他们,就算是让楚家生生世世爬不起来,像Yin沟里臭老鼠一样被人嫌弃,也比让那位记恨上要强。
……
学校附近。
更深露重,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江哀玉独自回到小屋,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文锦私信的内容。
真是,哪个爱豆会给粉丝群发这么无聊的内容啊。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返回主页,见他的周记视频终于更新了,就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
对面的文锦很是疲惫的样子,强撑着在录视频。
对面的他累得躺在床上,背景是巨大的白色床单和枕头,很普通的宾馆颜色,和她床单的颜色是一样的。
就仿佛他们在同一张床上。
江哀玉觉得自己莫名很心安。
“晚安。”
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闭眼。
嘴角漏出一个微笑。
……
周日晴好。
她最后去了一趟学校,亲自办了退学手续。
虽说是假身份,但校园自有校园的一些乐趣。自有一些回忆在里面。
路过食堂的时候,她摸到了身上饭卡,想着要不要进去吃最后一餐。
江哀玉摇摇头,怎么像是断头饭似的。
周日的食堂,人少得可怜。
她点了餐,就往最有人气的地方一坐。顺便听听学校的八卦什么的,可有意思了。
她夹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忽然,一股恶心的味道涌上喉,她连连吐了三下,才将那“毒药”吐出来。
江哀玉这才发现,原来食堂的饭菜这么难吃。
以前她是怎么吃进去的?
看脸下饭?
那可更让她自己恶心了。
饭是没法儿吃了,她自小吃惯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只适合生存的食物,她实在没办法用来生活。
那就只好听八卦了,正好就是隔壁那一桌。
“下周就是xxoo男团云城见面会啦。”
“xxoo?这名字怎么这么诡异?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你懂什么,这叫营销!就是要让你脑子里有画面。”
“np大乱炖的画面吗?”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家锦锦。”
那个安利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文锦在《乱世长夜歌》里的剧照。
那个被安利的女孩子问:“这是什么造型,看起来挺眼熟。”
“《乱世长夜歌》啊,这电影这么火,票房都破二十亿了好嘛!别和我说你没看过!”
“看过是看过,不过,那部电影里真的有他吗?”
“当然有了,还是lo镜头!这样的颜,你居然没看到!我找出来你再看看啊!”
这下子被安利的女孩就更好奇了,凑过去看看。
江哀玉顿时一阵无语,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电影开场5分21秒的舞蹈lo,五秒的舞姿,三秒的颜。
据说那还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高档资源。
“看清楚了吗?”
安利女孩的手机上的视频是一个05倍速,又打了光的视频。
就这样,也依旧短得可怜,甚至真的看不清脸。
“没有,你再放一遍呢?”
“……”
竟然都是些她早就知道的八卦,她低头看了一眼微博里群发的私信。
这人真是……到处拈花惹草……
走出校园,江哀玉觉得整个人都清新起来,仿佛又重新恢复了自由一般。
“帮我查查《月啼》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拍摄。”
接到电话的凌箫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愣了半晌,正要答话,那边却已然将电话挂了。
他正坐在lx集团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批阅项目。
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原本,按凌家的规矩,他不会从家里继承一丝的财产。
幸得主人垂怜,他才得到了一个小小的lx,经过他这几年的发展,lx的规模已经不输于一个完整的三线家族。
好巧不巧的是,《月啼》剧组属于lx旗下星璨传媒。
不过,这个剧不怎么受重视。
当然,所谓的不受重视,小剧组只是在大人物的眼中如是。
三日后,深山老林某片场休息室。
“凌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江哀玉跟在凌箫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助理。
凌箫诚惶诚恐,连走路都不稳当,僵着身子,仿佛转身就要跪下;倒是江哀玉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上前一步对负责人说:“凌总是来这边度假的,你们继续拍,就是来看看。”
负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凌总的脸色。
要不是上面打过招呼,说公司的大大大boss要来他们这个小剧组转转,他可真没机会认识他们公司的大大大boss。
这可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啊!
“不知凌总想看什么,要不,我带您转转?”
原本江哀玉借凌箫的身份来,是不想大张旗鼓,影响文锦的正常拍摄,谁知道这里的负责人这么狗腿。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打扰了,不如就好好看看剧组是什么样的吧。
“今天有什么通告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今天有文锦的戏吗?
“有的,有的,趁着下雪,正好在拍雪景戏。”
大雪纷飞,皑皑,茫茫。
“《月啼》第17集,二幕三场,第一次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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