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你没有第二条路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录周记视频!”
经纪人姐姐在电话的另一端咆哮。
话说文锦此人,原本只是一个十八线小男团的爱豆,却偏偏要去跑遍各个剧组去当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现在他还在一个深山老林里跑一个小剧组的男三号。
并且,已经一个月没有录周记视频了,虽然,可能也没什么人看。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果子姐,最近收工都太晚了,大山里都没有信号。”
“去,快去!最多给你十分钟!”
“好的,好的,果子姐。”
那边电话挂了,文锦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软件,开始录制视频。
“大家好,我是文锦。
“是的,真的是万分抱歉,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了。最近真的都收工太晚了,深山里连e网都没有。
“刚才我的经纪人姐姐打电话来,我觉得我再不录这个视频,她就要从帝都那边追杀过来了。
“……
“那今天就到这里啰,拜拜!”
拜拜——
文锦的眼睛笑得都要合拢了,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职业假笑。
心道:“终于可以睡觉了!”
他收拾收拾自己准备洗洗睡了,忽然想起之前他和粉丝互动,有一份小礼物没有送出去。
之前,不知道送什么好,但是现在他灵光一现,就送一份私信祝福好了,就算勉励一起奋进的人吧。
他带着洗漱后回光返照般的清醒,打下了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虽然感觉是很老套的句子,但是好像很不错。
他看了一眼对话界面上方的“菖蒲”二字,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一句不怎么出名的诗句:“流泉动哀玉,清洌生菖蒲。”
晕乎乎,困呼呼地就睡了。
……
江哀玉此刻怨念颇深,放下明墨生的衣领,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一下。
“叮——”
手机在此时发出它不该有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只见上面躺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样一句话。
她愤怒地将其砸到地面。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让人给她捡回来。
只见,破碎的屏幕上还写着“文锦私信”几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暴躁的心忽然就平静许多。
明墨生见她这样有些被吓到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害怕刺激到她,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加悲惨。
江哀玉碾着他的下巴,生疼,他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听她道:“别怕,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又是这两个字:“别怕”。
让他别怕什么?
这两个字让他更加恐惧,他蜷缩成一团。脑子却是高速运转,他曾经听说过,中世纪的一些欧洲贵族少女,喜爱男奴为她们用嘴服务。
这样既保住了所谓的少女贞洁,也可以享受到少妇的乐趣。
那她,也喜欢这样吗?
明墨生一下子别开脸,似乎要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刚才他在她脚背上的那一下,她不也默许了吗?
甚至没有再让别人动手打他。
在她足下仿佛是避风的港湾,不,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乖,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结交权贵的。”
她这话说得极为讽刺,却又多了几分的从容与闲淡。
明墨生怎么可能离开,冷不防被踢了几脚罢了。
“呵,看来没调教过的果然不行啊。”
从前看别人调教奴才,觉得挺容易的,没想到自己上手这么难,真是没趣。
她对北岛桑使了个眼色。
北岛桑依旧失落落的,满是嫉妒,下手便狠了些,一手点了他的哑xue,一手暗里用劲折断了明墨生的手骨。
要知道,北岛家可是垄断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军火,而作为嫡出小少爷的北岛桑在这方面可是天赋异禀,远不像他在主人面前表现得这么无害。
“送到芭蕉阁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是。”
北岛桑依然可以感受到主人的绸子划过他鼻尖的轻柔,可是,竟然有人曾占据过主人的心,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能让他妒火中烧。
“至于那个女人,”她说的是楚鸢鸢,“送到‘醉夜’去,还有用。”
“是。”
樱花的香味还未散去,可那一枝樱花早已被丢弃在水中。
耳房内。
走进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一派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凌大总裁还在这儿演呢!”
进来的正是北岛桑。
“你怎么来了?”
凌箫皱眉,不知主人是否看得满意。后半程,他更是尽心尽力,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北岛桑进来的时候,楚鸢鸢正晕了过去,他正让楚长安泼一盆冷水在她身上。
楚长安见有人进来,正好借此机会收了手,他怎么忍心看自己女儿受这样的折辱,还要自己亲自动手!
只是,他更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下场会更惨。
“主人吩咐,把她送到‘醉夜’去。”
北岛桑嫌弃地看着他折磨人的手法,将一壶正烧得滚烫的水倒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楚鸢鸢的惨叫声。
“主人身边没人随侍吗?”
凌箫甚为不悦,起身就要走。
“主人回学校了。”
凌箫脚步一顿,他也是知道有些地方,主人永远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奴才去玷污。
楚长安端着水盆的手都在抖,他知道得罪了人,原以为是凌总,没想到背后竟还有人。
听到“学校”二字,他心里有一两分的明了。
像他这样的三线家族,要多少有多少。
命如草芥,他只盼着那位能忘了他们,就算是让楚家生生世世爬不起来,像Yin沟里臭老鼠一样被人嫌弃,也比让那位记恨上要强。
……
学校附近。
更深露重,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江哀玉独自回到小屋,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文锦私信的内容。
真是,哪个爱豆会给粉丝群发这么无聊的内容啊。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返回主页,见他的周记视频终于更新了,就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
对面的文锦很是疲惫的样子,强撑着在录视频。
对面的他累得躺在床上,背景是巨大的白色床单和枕头,很普通的宾馆颜色,和她床单的颜色是一样的。
就仿佛他们在同一张床上。
江哀玉觉得自己莫名很心安。
“晚安。”
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闭眼。
嘴角漏出一个微笑。
……
周日晴好。
她最后去了一趟学校,亲自办了退学手续。
虽说是假身份,但校园自有校园的一些乐趣。自有一些回忆在里面。
路过食堂的时候,她摸到了身上饭卡,想着要不要进去吃最后一餐。
江哀玉摇摇头,怎么像是断头饭似的。
周日的食堂,人少得可怜。
她点了餐,就往最有人气的地方一坐。顺便听听学校的八卦什么的,可有意思了。
她夹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忽然,一股恶心的味道涌上喉,她连连吐了三下,才将那“毒药”吐出来。
江哀玉这才发现,原来食堂的饭菜这么难吃。
以前她是怎么吃进去的?
看脸下饭?
那可更让她自己恶心了。
饭是没法儿吃了,她自小吃惯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只适合生存的食物,她实在没办法用来生活。
那就只好听八卦了,正好就是隔壁那一桌。
“下周就是xxoo男团云城见面会啦。”
“xxoo?这名字怎么这么诡异?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你懂什么,这叫营销!就是要让你脑子里有画面。”
“np大乱炖的画面吗?”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家锦锦。”
那个安利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文锦在《乱世长夜歌》里的剧照。
那个被安利的女孩子问:“这是什么造型,看起来挺眼熟。”
“《乱世长夜歌》啊,这电影这么火,票房都破二十亿了好嘛!别和我说你没看过!”
“看过是看过,不过,那部电影里真的有他吗?”
“当然有了,还是lo镜头!这样的颜,你居然没看到!我找出来你再看看啊!”
这下子被安利的女孩就更好奇了,凑过去看看。
江哀玉顿时一阵无语,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电影开场5分21秒的舞蹈lo,五秒的舞姿,三秒的颜。
据说那还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高档资源。
“看清楚了吗?”
安利女孩的手机上的视频是一个05倍速,又打了光的视频。
就这样,也依旧短得可怜,甚至真的看不清脸。
“没有,你再放一遍呢?”
“……”
竟然都是些她早就知道的八卦,她低头看了一眼微博里群发的私信。
这人真是……到处拈花惹草……
走出校园,江哀玉觉得整个人都清新起来,仿佛又重新恢复了自由一般。
“帮我查查《月啼》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拍摄。”
接到电话的凌箫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愣了半晌,正要答话,那边却已然将电话挂了。
他正坐在lx集团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批阅项目。
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原本,按凌家的规矩,他不会从家里继承一丝的财产。
幸得主人垂怜,他才得到了一个小小的lx,经过他这几年的发展,lx的规模已经不输于一个完整的三线家族。
好巧不巧的是,《月啼》剧组属于lx旗下星璨传媒。
不过,这个剧不怎么受重视。
当然,所谓的不受重视,小剧组只是在大人物的眼中如是。
三日后,深山老林某片场休息室。
“凌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江哀玉跟在凌箫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助理。
凌箫诚惶诚恐,连走路都不稳当,僵着身子,仿佛转身就要跪下;倒是江哀玉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上前一步对负责人说:“凌总是来这边度假的,你们继续拍,就是来看看。”
负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凌总的脸色。
要不是上面打过招呼,说公司的大大大boss要来他们这个小剧组转转,他可真没机会认识他们公司的大大大boss。
这可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啊!
“不知凌总想看什么,要不,我带您转转?”
原本江哀玉借凌箫的身份来,是不想大张旗鼓,影响文锦的正常拍摄,谁知道这里的负责人这么狗腿。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打扰了,不如就好好看看剧组是什么样的吧。
“今天有什么通告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今天有文锦的戏吗?
“有的,有的,趁着下雪,正好在拍雪景戏。”
大雪纷飞,皑皑,茫茫。
“《月啼》第17集,二幕三场,第一次拍摄!”
只见一个红衣的女子吊着威亚从雪山上飞身而下,抓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白色点点,在质问些什么。
负责人秉承着他的狗腿Jing神,拿了剧本给凌箫,然后凌箫又呈给了她,上面还有这个剧的简介。
文锦饰演的这个角色是一个小白脸书生,是男主角的表弟。
前期是一个无论如何修炼都比不上有主角光环的主角,各种嫉妒使小绊子的jian角;后期叛出正道,投靠邪道,又被女主各种使唤,作死不成被反杀。
这个角色的作用就是衬托男主天赋异禀,胸怀广大。
而这一幕讲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是吃软饭,实际上还是个二世祖的玻璃心小白脸书生,终于被人揭穿陷害男主的真面目被赶下山。
这个飞身而来的女子就是本剧的正道女二,一身红衣似火,一心匡扶正义。
嗯……这个傻白甜的小姑娘是来代表正义,劝小白脸善良的。
总结起来就是:不忍直视。
她走进了,看文锦拍得十分认真,也就在一旁驻足观看了。
负责人刚想上去制止一下,这凌总都还没话呢,一个小姑娘就往前凑!
凌箫赶忙拉住了他,在主人兴致正浓的时候打搅,这不是赶着找死吗?
“去安排一个休息室,备上热水,”凌箫吩咐到,“不许任何人打扰。”
负责人连忙称是。
这场很快就杀青了,一条过。
那个红衣的演员接过助理捧着的热水,暖了暖冻僵的手,又被人披上一件羽绒服。
文锦这边就很可怜了,自己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而保温杯里的水都放凉了。
江哀玉在刚搬来的保温桶里,用一旁配套的塑料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喝这个吧,干净的,还暖和。”
文锦茫然地抬起头,真心地笑:“谢谢。”
“今天还有戏吗?”
“没了,今天收工早,我想早点回酒店准备明天的戏。”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文锦依旧特别礼貌,也很感激她的善意。
江哀玉正想要说些什么,忽而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向左回头却不见人影,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沈竹风,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您在这干嘛?”
沈竹风可算是唯一一个能和她这样打闹的人。
江哀玉小脸一红,赶忙将他打开:“你管这么多做甚?快走快走!”
“怎么才见面就要把我推开?我明白了,您这叫口是心非,说是要把我推开,实际上想我想得紧!”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的。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当她再次回头的时候,文锦已经不见了。
“沈竹风!我想掐死你!!”
……
休息室里,只有江哀玉,沈竹风,凌箫三个人:坐着,站着,跪着。
“说吧,你来这儿干嘛?”
江哀玉不耐烦地,不想看他。
“我如今就这么惹您厌烦吗?”
“是的,没错,请你团成一个团,以一个球的姿势离开这里。”
沈竹风走近她,单膝下跪,骑士般的吻手礼。
“您不想我,我可想您想得紧。您好狠的心,留我一人独守空闺。”
言语之间还有些嗔怪。
见他说话越来越过分了,还动手动脚,江哀玉就想把他推开。
“你……”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我逗您玩呢。”
“……”
“我是这部剧的作者。”
“……”
“您是…投资商?”
除了钱,他实在想不出来,她会和这部剧有其他什么联系。
“……我是粉丝。”
“您竟然是这部剧的粉丝!那不就是我的粉丝了,来来来,我回头送您几本我的签售书,都是纪念版的!”
“……”
其实江哀玉不是很明白,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大制作,为什么会交给一个小剧组。
于是她开口问了。
他的回答是体验一个小作者的生活,就要体验得彻彻底底。
然后,江哀玉沉默了,觉得自己扮演一个学生不是很彻底,还没他有耐心。
“听说,您最近……”他不满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凌箫,“开始宠幸人了?”
又是这种让人脸红的问题,江哀玉道:“关你什么事?”
“就是觉得你品味不怎么样。”
所以说,每次江哀玉看见他,都有想要揍他的冲动。
接着,只听他又道:“您成人礼上的大选,我也会参加,记得把我选上。不过,您别误会,家里要求的,让您开个后门。”
成人礼大选,可是盛事,尤其是对超一线的四大家族来说。
在这场大选上,最重要的就是少主主夫的人选,那可算是一人之下的位置啊,而且只有正室的孩子,才能继承大业。
而江哀玉这一代,正室的孩子有三个。
本来江哀玉的哥哥已是少主,她本有机会只当一个闲散的小姐。但天不遂人愿,十二岁的小姑娘为了明墨生,将她哥赶下台,自己当了继承人。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少主能做,而兄弟姐妹不过都是踏脚石,任人摆布罢了。
“你?进我后宫?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也行,到时候来给我收尸吧。”
“什么?”
“沈家这一代就只有我符合您大选的所有条件,我要是入不了您后宫,就等着被家里打死吧。”
“……”她能赞同吗?
“……”她能赞同吗?
“许久不见,我瞧凌箫倒是越来越寡言少语了,见了我也不问个好。”
凌箫明白是这位在找他不痛快,立刻伏下身,补了个礼:“奴见过沈少爷。”
“你不怕有人见了,你这身份被识破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换个马甲。”
那是错觉吗?刚才居然觉得他敬业。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了沈竹风,觉得他手脚特别不安分,竟然帮她整理起衣领来了。
这衣领,原本就整整齐齐的。
“出门在外也不多带几个近奴,就只带这么一个,别人会说您偏心的。”
“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他才是总裁,我就是个小助理,你见过助理还有助理的吗?”
“怎么不可以!我把对影叫来伺候您。”
对影是他的近奴,出身二线家族,被他改了名字。
电话还没播出,手机就被江哀玉抽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还要看文锦呢,多个对影出来多麻烦。
沈竹风心里一紧,手机屏幕上可是他找人p了好久的他们两人的合照。
若无其事地,沈竹风将之前就带在身上的糖果拿出来,当着她的面,吃得很甜。
“你吃的什么?”
“您猜。”
不用猜也知道是糖果,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上的新品种。
沈竹风可是个糖果专家,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
江哀玉站起身来去拿,谁知他将另一块糖举得老高。
就趁这个时候,沈竹风夺回了他的宝贝手机:“来拿啊,我就知道您够不着。”
江哀玉有些危险地看着他,将手伸进他装糖的包里,打开了一颗,吃了:“味道还不错。”
手里还有多的,于是她又打开了一颗:“阿凌,接着。”
语罢,便丢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而凌箫也稳稳当当地用嘴接住了。
“我就是偏心他,怎么了?”
沈竹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江哀玉心满意足,离了休息室,对凌箫道:“凌总,走前面呀。”
凌箫被调戏得耳根发红,僵硬地走到前面去了,只觉得主人对他进行视jian。
江哀玉在此处的私人别墅与剧组入住的酒店只有一湖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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