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
明镜不怕死,她也愿意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什么,但这仅限于她本人。
你可以说她很自私,但她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弟弟出一点儿事,冒一点儿险。你可以让她把整个明家的财产都捐给抗日前线,也可以让她把命舍了不要,这些,她统统都不在意也统统都没有不舍得。这世上她只舍不得她弟弟的性命,但现在还偏偏有人要来跟她抢。她说不出让弟弟们立刻离开,远离是非之地的话,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和她一样,愿意报国的人,她没资格断了这几个堂堂七尺男儿救国的路。所以她只能竭尽所能地成全他们。
昨晚阿诚问她听见了多少,其实她听见的并不多,她只是在去给明楼送药的时候听见明楼说,‘不至于就赶我出家门。而且她要是真赶了,没准儿咱们还就真少了一层嫌疑了。’
明镜虽然脾气暴一点儿,有时候也凶一些,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是鲁莽,就不够聪明。她和明台一样,因为顾清明的到来而怀疑明楼的身份,但内心深处,她其实也是愿意相信弟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所以即使小祠堂里,明楼明确拒绝了做出任何承诺,她最后也还是心软了想去看看弟弟,看看他的伤还疼不疼,也还想再问问他,是否是有什么隐衷。
只要他说有,明镜想,她就一定会相信。
但就当她走到他门前,想要敲门进去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这句话——不是承诺,也并非承认,但对于一个一心希望能找到证据相信弟弟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明确了。所以她完全不去想,是否还有一种可能,是明楼正准备向新政府表明忠心。
阿诚当时跟她说,大姐,我虽然不知道您听见了多少,但是求求您,别让大哥搬出去。大哥他……他伤心啊。
明镜很想问他,你们回上海、做新政府的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伤心?但她无法这么说,因为她已经相信自己弟弟们此次回国的确是为了做好一个中国人。她可以不许明楼娶汪曼春,也可以要求他出国念书、教书,但她不能要求他不做好一个中国人。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诚,但还好,明楼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替她解决了这个困境。明楼说,阿诚,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明天就走。
明镜看得出来,阿诚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但她也很了解阿诚,阿诚就是这样一个比较被动的人,他习惯于接受明楼的要求、命令,能完成就要完成到最好,不能完成也一定会完成到他能完成得最后一步。也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阿诚虽然明显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只是看看二人,然后重新走进房去替明楼收拾行李。
他相信明楼作出的决定,也知道,这的确就是他们最好的办法。所以他把这个空间留给这对姐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他们之间能说出什么来,但他知道,最起码他不该期待。
做特工最痛苦的并不是日日胆战心惊,游走于生死之间,而是对谁都不能倾诉、不能畅谈。
“大姐,你放心,咱们都会活着。你、大哥、阿诚哥、清明还有我,咱们在一块儿呢,能有什么事呢?”明台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跟重庆挂上钩跑不掉了,他只是不愿意让明镜担心,让她觉得他们真的朝不保夕。外界再怎么风雨飘摇,他们也都希望大姐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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