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此处与医院相邻,方便救治,二则都是单人单间,相应设施、居住环境比其他匆匆设立的隔离区要好得多。
也不知卫衡爸爸悄悄塞了多少红包,浪费了多少人情,才叫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人物弄到这里来。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刻,还有朋友一腔热忱为你谋划,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卫衡一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淡然一笑:“我朋友不多,从学生时代走到现在的老朋友更是只有这么一个,能伸手就不会缩着,你不用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表情。”
我满腔感激之情被他这句话弄得烟消云散,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要和你以身相许!”
我可是宁折不弯的直男!
卫衡伸手捏了捏我的胳膊,万分嫌弃地说:“我还看不上你呢,跟个白斩鸡似的,细胳膊细腿,一点肌rou都没有,你二哥身材都比你好,就你这样……啧啧,以身相许也就够给我当个捶捶背按按肩的小跟班。”
我被他挤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个语文老师又不教体育,谁规定的男人就得有肌rou了?!
☆、第二十章 有谁共鸣捉虫
病房不大,撑死也就十平米。放下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只床头柜、一只椅子再加用玻璃隔开的卫生间就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过道,但比起昨天住的六人间,已经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了。
为了通风,房间里两扇窗子洞开,春天带着shi气的风穿来穿去,消毒水的味道奇迹般的被淡淡的花香掩盖了。
我在床边坐下,就只是走了一小段路,我就觉得有些头晕。
“还在发烧?”我的不适没有逃过卫衡的眼睛。
我点点头:“退了一点。”
他眉头就担忧地皱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我心里反而更不好受,我笑着转移话题:“你帮我走着后门费了多少红包?先和你说,我穷酸书生一个,还有儿子要养,没钱还你。”
卫衡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摇头:“现在什么形势?红包有什么用?况且我爸这个小镇长还真没那么有面子。”
“那……”
“也算你运气好,托爸引荐我去找郑副市长,而他的夫人买过我的画,还挺喜欢,她听说我着急要一个房间,就卖了我一个人情。”卫衡说,“她也是心肠很好的人,当初郑副市长本来不愿意把这里腾出来给别人住,还是她劝的,说是别为了她一个人就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这种时候人就应该互帮互助才能渡过难关,多救一个人就多积一些福气。”
“真是个好人。”我发自内心地说。
“是啊,可惜老天爷不偏心好人。”卫衡转开目光,看着窗外Yin沉的天气,“其实她答应让你住进来,郑副市长却还没有松口,因为病人越来越多,照顾这一片的医护人员越来越不够,可昨天晚上郑夫人差点就没能熬过去,抢救时,郑副市长忽然就让秘书给我爸打了电话,说是同意了。”
卫衡的口气淡淡的,我却听出了心酸。
真是被逼到绝境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积福”上吧。
大概是因为身处其中,听着别人的故事就会联系到自己,然后心情就慢慢灰下去,恐惧一直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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