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税款。我们需要给江南织造的消息是朝廷要压制他们。”
左尚书露出沉思之色:“然后呢?”
“压制是第一步。首先这加了税,必定涨了成本,这衣服得抬高价格才能赚钱。也许收税不全,但一定能打压到织户,防止他们过度扩张。其次我们再控制农田,布匹需要丝和棉花,就得种棉花养桑蚕,不得随意更改良田用途,保证农田有人耕种”
沈陵忍不住喝了好几口酒来解渴,脸上也渐渐红了起来,越说越畅快:“大人,您想,若是我们拦腰斩,难保会有私下里悄悄运作的,将人分散开来做衣裳,容易钻空子。但若是我们用加税的方式给织造带上了紧箍咒,慢慢缩紧,可不比直接压制更为春风细雨。”
哎,沈陵也没想到自己能扯得这么溜,这些话也是半真半假,看似完全站在朝廷的角度思考,那是因为他说的点都是更靠近朝廷想要的,短期内肯定是利于朝廷的,但织造商户们定会谋求新的出路,沈陵要做的就是为他们争取时间。
当然这件事情也是一箭双雕,若是征商税,官府就会开始尝到商税的甜头,朝廷也并非那么有钱,有些时候真的很穷。
左尚书猛地干了一盏酒,拍着沈陵大笑了起来,那向来严肃的脸忽然这般开怀,倒是显得几分狰狞,左尚书道:“孝原,这份心意,本官记住了。”
沈陵又喝了一杯,已经开始晕乎乎,眼前都有些朦胧,脑袋一热站起来拍着左尚书的肩膀道:“大人能用下官的提议,有眼光有眼光!”
身旁的侍者眼皮子忍不住跳动了几下,左尚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
第二日沈陵上值,酒宿过后,并不好受,他见着左尚书就更难受了,没想到昨日喝了点酒,竟是这般模样,不由地有些羞愧。
好在左尚书见着他如常,昨日那顿酒是他们私下里的事情,便全党什么也未发生。
后日的早朝,便有臣子参江南织造,其实朝中的声音分成两种,一种是为江南织造说话的,官商勾结定是少不了,江南一带的世家和商户多是千丝万缕的关系,世家从商户手中不知拿到了多少利益。另一种主要以北方官员为主,坚决要压制这些织造商户。
圣上已经做好了下面闹成一锅粥的准备,昨日特地早睡了,老僧入定地看着下面争得面红耳赤的官员们。
待一轮争辩结束,圣上轻咳一声:“爱卿们可有不同见解?”
左尚书出列:“回皇上,臣有本要奏!”
“左鸿这个Yin险小人,他到好,如今两边都做了好人!倒是显得我们两头不是了。”
“如今也只能用他的法子,让江南那群眼高过顶的世家护着那些商户,定是不成的。圣上用左鸿的法子也不无道理。”
圣上为了权衡两边,左鸿的这个法子最为合适,前些日子两边可没少拉拢他,没想到最后使出了这么一招,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得个好,真是好处都让他占了个尽,还得到了圣上的赞扬,真是一只老狐狸!
这老狐狸亦是春风得意,平日里不拘言笑的面容都有几分带笑,左尚书最近得了脸,间接的他们工部也水涨船高,大家也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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