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拉着海藻的手就出门了,过了街,走进一家咖啡馆。宋思明把手
一伸说:“你把手头的资料让我翻翻。”海藻把卷宗交给他。
宋思明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紧锁的眉头很有男人味。熨烫得笔挺的衬
衣领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雅雅的蓝。海藻则一边喝咖啡,一边饶有兴趣
地欣赏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感。
海藻甚至想把他吸进到海藻的身体中去,愈深愈好!每一次这种体验结束
后,海藻都会沉浸在绝对的满足中,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之内一直无法平静,
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感觉,都会让海藻心chao起伏。
这是海藻的感受。时间久了,承受的雨露润泽久了,这个男人哪怕穿着
衣服,哪怕随便在你身边一坐,你就能感受他衬衣下筋骨的力度和抱紧你的
热情。
“我大致看了一下,他们提的其他几个问题,那都无关紧要,一是拆除
围栏的时候污染了周围环境,二是绿化率差0.1,三是垂直偏差0.3,还有这
个这个这个,这些都是扯淡,这些误差什么的都在允许范围之内,告也告不
赢的。只这一条是要害,你们老板为省钱,把坡顶擅自浇筑成平顶,这个跟
图纸差别很大。”
“是的。老板说,当时是跟他们老总通过气的,浇筑的当天晚上还拉他
去喝酒。可后来老总突然走了,换个人接手,就抓住不放。”
“这也是个小问题,钱就可以摆平。”
“可问题是,我们都来谈几次了,他们就是不往钱上绕,我们想提个赔
偿方案,可他们老说我们影响他们的声誉了,造成无法挽回的名誉损失什么
的。我们本提不出啊!”
宋思明歪嘴一笑一摇头,说:“他们不提,是因为不好摆台面上明说。
各人有一本账,他们老总叫什么名字?你有他的信息吗?”海藻翻翻手头的
卷宗说:“好像姓孙,他们的集团还蛮大的。”宋思明转身出去,临走前撂
下一句:“我出去打几个电话,你在这等着。”
街道上飘着似雾非雾,似雨非雨的水汽。宋在咖啡馆外的长廊下来回踱
步,打着一通又一通的电话。等宋思明回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结
了账,带着海藻去影视城。一路上,海藻直犯嘀咕:“我来出差的,不是旅
游,等我回去,我跟老总说什么呀?”宋笑着让海藻站在世界城里的一只荷
兰鞋上拍照,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一圈逛完,天色已晚。吃完晚饭,出了酒楼门,初春季节的傍晚,江南
的冷风冰冷刺骨。宋思明把西装领子立了起来,用手拉着,但是还是觉得寒
风刺骨,冻得他直打哆嗦。身边的海藻被风吹乱了头发,脸上的泪水流出来
被吹干了,吹干又流出来。虽然穿着大衣。海藻双手抱在前身子也不住地
在冷风中发抖。
海藻累了,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宋思明心疼的把海藻拉了过来,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今夜太冷,
不宜私奔。我还要等一个电话。要不,咱们先回吧!”
一句话把满眼泪花的海藻逗笑了:“谁和你私奔?人家只是回忆回忆自己
的爱情悲剧。”
宋思明搂着海藻,眼中带着百般柔情地看着她,觉得平时这个光彩照人甚
至有点咄咄逼人的女人原来那么脆弱,令他怜来令他疼,激起了宋思明无限的
怜爱。海藻最怕宋思明这种柔情似水的目光。这种目光真的能使她溶化。尤其
今天晚上,当宋思明把她揽入怀中,当她与宋思明四目相视的时候,当宋思明
在她耳边说话时热气打在她耳廓上时,她溶化了,两腿之间一热,已是汪洋一
片了。
宋思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回天鹅宾馆。”
“什么?天鹅宾馆不就在前边吗?两步道。”司机嫌近,不想拉,怕拉了
也不给他多少钱。
宋思明没理他,把十块钱扔在了车子的仪表盘上,司机歪着脑袋一点头,
发光的眼睛盯着那十块钱,咧开嘴说:“您上车了,坐好了。”
进了天鹅宾馆的大堂,海藻冻得还在全身发抖,而且牙齿上下打颤。宋思
明搂着她踩着嘎吱作响的木头地板,沿着挂满名画的走廊回到宾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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