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陈长歌的脚边,然后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陈长歌抓了抓自己手中的翎羽,过了许久方才说道,“为什么呢?”
林十一迟疑了片刻,说道,“殿下七岁那年上元节,陈大人牵着您去了西湖边看花灯。您提了一盏宫灯,上头有东京城的剪影。陈夫人给您买了个宝葫芦的糖人,您一直玩到了深夜,方才回去。”
“那天夜里,颜玦也在西湖边。他一个夜里,被刺杀了三回,十几个杀手,先帝早有预料,叮嘱我不得出手。说殿下您他日得大宝,需要有一个顶住北疆的将帅之才。”
“颜林的儿子,同殿下年纪相仿。他父母都武功卓绝,天资一定不会差,颜玦千锤百炼之后,将是殿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七岁的颜玦,全身都是血窟窿,躺在西湖边的草丛里。旁边放着一盏小兔子灯,没有人给他买花灯,那是他自己扎的,一点都不像兔子,像一只大老鼠。”
林十一说话没有感情,像是一个机器人。
可是陈望书听着,却是红了眼眶,她几乎可以想象,当时年幼的颜玦,无依无靠躺在草丛中,静静地等着林十一来救的样子。
“所有人都死了,我才去抱的他。那孩子的血,染红了我的袍子。翌日一早,他还得故意纵马街头,佯装惊了马,跌落在地,摔成重伤,方才有休息的机会。”
“殿下,我看着他,死了千百回,没有一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他的身前。这一次,我想要护他一回。”
“你们快看窗外!”突然之间,付小堂抬起手来,指了指窗外。
陈望书扭头一看,窗外下起了大雪。
不对,不是大雪,应该是下起了黑色的羽毛。蹲在屋外树上的那些黑羽卫,一个个的,像是乌鸦换毛一般,将腰间的黑色翎羽,取了下来。
从树上扔了下来,他们官职不高,羽毛甚至连个玉坠子都没有,轻飘飘的,一扔出去,便被风吹起,飘来飘去的。
扔的人多了,那天空,好似下起了黑色的羽毛雪一般。
陈望书心中更加疑惑了,按照如今这种走势,颜玦在书中,没有道理会失败啊!
林十一同颜玦相处久了,看着一个孩子,从小萝卜头,长成了大人,生出情谊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而那些黑羽卫本就惟林十一马首是瞻。他们一直都在颜玦身边,为了避免陈长歌的身份被人发现。
林十一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贸贸然去接触陈长歌的,所以,陈长歌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林十一口中的主君罢了。
陈清谏一瞧,立马拽住了陈长歌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站在他那边的人,将他团团的围住,站了出去。
开山军的人,自然也都瞧见了这边的异象,齐刷刷的围拢了过来。一时之间,先前还一起携手打败禁卫军的开山军同黑羽卫,立马分成了两边,剑拔弩张起来。
陈望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殿,伸了一个懒腰。
在一群紧张的人当中,显得格外的扎眼。
黑羽卫虽然厉害,但同开山军比起来,那真是人太少了。明眼人都知晓,这场战事,开山军的赢面要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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