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立马听话凑过去,但又因为娘亲小小的,便蹲下来,仰头看顾珠。
顾珠严肃:“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随便说话?你昨儿才跟我干了坏事儿,要是泷大哥哥听出你声音那不完蛋了?”
铁柱:“我错了。”
“不行,你最近仗着我对你好,已经犯错好几次了,现在把你手爪子伸出来,要打你三下手板才行。”
铁柱利落伸手,根本没在怕的。
顾珠左手抓着果子,右手高高举起来,啪叽拍在铁柱手心,立马就有人哭唧唧,只是这个人是他自己。
果子都疼掉的顾珠心疼地抱着自己通红的右手,眼泪汪汪看着铁柱满手的硬茧——可恶!失算了!
“你自己打,我来数。”顾珠不死心,非要让傻子知道错了不可。
铁柱二话不说,鼓了鼓掌:“这样吗?岁岁。”
教训了个寂寞的顾珠撑着脸蛋,没有脾气了,含泪微笑说:“要不是亲眼看见你傻了,我很怀疑你在耍我。”
铁柱不懂,但感觉娘亲好像很高兴,他可真是娘亲的好孩子。
第29章 漕帮白少主 咱们家不如也开一个拍卖会……
此刻是夜里快子时, 屋外鞭炮烟火齐放,很有昼夜不停的意思。*貨罒▽罒歌*独 家wo 次
将军府内往年更是热闹几分,老太太会允许下人打牌, 允许下人也自顾自的吃喝玩乐去,女主子们可以在暖厅搓牌,男主子们便在外厅喝酒,小孩子们贪睡,有点受宠便可先去睡觉, 有的出了节年时间能够看见当家人一回,其他时候连父亲的面儿也见不了一回的孩子们便在自家姨娘的要求下,强撑着一双打架的眼睛, 在堂上干等。
今年冷清许多,原因无他,顾珠心里明镜儿一样,无非是家里现在缺钱, 崛起的泷大族长闹着要卖家产,搞得府内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托关系的托关系,找下家的找下家, 心思都不在过年上了。
顾珠坐在忠义堂上的圈椅上等大饼爹跟泷大哥哥他们吃酒, 左边站着伺候自己的灵哥儿, 身后站着如影随形的铁柱,挨着他坐下的则是一本正经的四房大哥哥顾待今。
顾待今哥哥今年得有二十五岁, 已然结了亲,小娃娃也有了,名唤月哥儿。
顾珠打了个哈欠,旁边一本正经的待今大哥哥立马笑着问了问,说:“珠弟弟要不先去睡去, 小孩子家家不必守岁,大哥们替你守着也就足够了。”
顾珠摇了摇小脑袋,看了一眼泷族长跟大饼爹那桌饭局,才不愿意就这么离开,泷大哥哥这第一次干实事,正向大饼爹请教问题呢,他不在旁边听着点儿,怎么了解实时战况?
“不了,待今哥哥你带月哥儿回去吧,我看他像是站着都要睡着了。”月哥儿比顾珠辈分低一倍,但年纪却大几岁,正是上房揭瓦调皮捣蛋的狗都嫌弃的年纪,生就一张秀气的脸蛋,随待今大哥哥有着俊气非凡的眉眼,眼睛黑亮,只是顾珠不怎么跟月哥儿这个年纪相近的侄儿一块儿玩,不怎么了解月哥儿。
“嗐,珠弟弟你可不必心疼他,他白天刚被先生打了板子,都八岁了,连百家姓都背不全面,就让他给我站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待今大哥温声细语地说罢,又瞪了一眼左晃晃右晃晃的儿子月哥儿,冷哼了一声,说,“晃什么晃?!给我站直了!”
顾珠立马便见那穿着藏蓝色长袍,月白色袄子的月侄儿瞬间瞌睡全无,浑身一抖,即刻又站了个笔直。
只不过他毫无恶意地看月哥儿,月哥儿这位侄子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高傲地又转开眼珠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
——就这?就这货是顾家的未来?
顾珠从前没有在意,现在突然警醒起来,就发现自家老哥哥们的孩子似乎没有一个喜欢学习的。
从大房族长泷大哥哥那边算起,泷大哥哥有一儿一女,儿子因为烧伤,常年不出门走动,自然也不能提做出一番事业了,女儿刚订了人家,年后就要许出去,按照古代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于是大房嫡系全灭,没一个能打的。
大房还有两个庶哥,一个名叫顾照江,今年四十岁,在乡下庄子上住,每年也由这位庶哥对庄子上的所有租户收租,再在年末带着庄子上送来的年货回家过年。
顾珠琢磨着,这位庶哥大概相当于顾家分包出去的二房东,干着收钱卖粮的活,一年就回来一次,族长泷大哥哥一向不去庄子上巡视,说句不好听的,顾珠觉得这个顾照江指不定从中捞了多少油水,要不然咋家里一毛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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