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这是在调戏他?
怀酒的手指顿时跟被火燎过一般,烫得烧人。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紧张得喝了口柠檬茶,嘟嘟囔囔地,“不要脸。”
顾应楼揉了揉他的脑袋,把自己餐盘里看上去更加鲜嫩的辣子鸡夹到了他的碗里。
“对了,”他忽然想起鸭舌帽的事,顺口问了一句,“最近他有没有联系你?”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真·顾应楼。
怀酒微微一滞,避开这个话题,“呃,这边人太多了,回头我们再说吧。”
他的‘回头再说’,既没有约定时间也没有约定地点,一听就知道是敷衍或是空谈。
可是在这件事上,怀酒应该不会抱着敷衍他的态度。
所以,根本问题是不能说?
顾应楼执着筷子尖,若有所思。
·
用过午饭后,顾应楼和怀酒一起回医院去帮nainai办理相关的出院手续。
在医院住了快有一个星期终于可以回家,老太太高兴地一直唠叨,之前明明还各种嫌弃病床床板以及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说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连累着两个小的。现在转口倒是挺快,一个劲地夸服务多么多么到位、住院这几天身体的确好多了,前几天还有小护士过来帮她按摩,多年的关节炎也没那么难受了。
怀酒在一旁听得好笑,随口逗老太太:“nainai,既然住院对你身体好,那我们要不再住一阵子好了。”
老太太的笑容渐渐凝滞,硬生生地拐了个弯,“……那还是算了,再好也不是自家的地儿,住着就跟宾馆似的。”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回家了也没这么轻松。”顾应楼补充,“还是得按时体检,另外张姨年纪也大了,就算想照顾老太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回头我再请几个佣人过来,专职伺候nainai和张姨。”
张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照顾我,照顾老太太就行了。不过我也的确是老了,前几年还能做针线活,现在穿针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怀酒听了有点心酸。
年纪增长无可避免,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分都是在向死亡靠近。他们年轻人还有一段漫长的岁月,可是张姨和nainai她们早已经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
他依赖地抱了抱张姨和nainai,“回头给您配副眼镜,正常生活也够用了。以后穿针这种小活就让新人去做吧,您就安安心心地坐着养老就好。”
张姨哈哈一笑,“那哪儿行呀,在其位谋其职,我好歹也是拿钱办事的对不对?等到我年纪真到做不动的那一步,就该退休啦。”
“退休有什么?”顾应楼道,“老太太怕孤单,退休了回头也给您留个房间,只当这里是娘家就行,时不时地回来和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还和以前一样的。”
说着说着,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顾应楼接了半分钟,简短地嗯好了几声作为回应。
电话一结束,怀酒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应楼答道,“张医生开的药还没拿呢,你们先收拾,我去拿个药。”
怀酒立马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就几步路的功夫。你帮nainai收拾东西吧,打包完就放在门口,我约了人来搬行李箱。”
怀酒:“可是……”
“药又不重,我也不会迷路,你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帮nainai打包东西就好,收拾完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顾应楼打断了他的话,拿着一个手机就走出了门。
领药处在门诊部,和住院部之间隔着两片小草坪和一栋检查区大楼的距离,环境偏幽静,走路的话大约三四分钟就能过去。
顾应楼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幻,最后降成了1。
叮咚一声,厚重的大门露出一条缝隙,隐约可以窥见门外一块黑色的衣角。
慢慢展开。
顾应楼察觉到眼前投下一片小小的Yin影,他微微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着黑色t恤配上一件黑色夹克,手里拿着一顶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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