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挣脱,等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止了挣扎,“是啊。?”
顾应楼:“嗯??”
他偶然直白一次,反而把顾应楼吓到。
“你刚才去哪里了??”怀酒也不废话,“拿个药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又止住了。
“以为什么?担心我被人欺负??”顾应楼笑了笑,“?谁还能欺负我?我就是去拿药的时候遇到医生,他跟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聊了一会。”
是医生。
怀酒松了口气。
“不过,?”顾应楼话锋一转,“我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突然遇见人?
怀酒的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你遇见谁了??”
顾应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过来又问了怀酒一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
怀酒突然沉默了。
顾应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是遇到了普通的熟人,就不会故意问出后面这一句。
现在医院里他最担心和顾应楼碰面的,只有他‘自己’。
他抿着唇沉默半响,知道自己瞒不住顾应楼,干脆招了,“有。你见过他了??”
顾应楼嗯了一声,“见过了,不过……可能和你们见到的不一样。?”
“什么??”
“我见到的‘他’?,和我一模一样。”
很难说清楚他们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顾应楼的脑海里到底转过多少念头。很久以前他也是个会惊慌、会哭、会手足无措的小孩,后来等到越长大遇到的风雪越大,反而像突然抽条的小树苗,更加处事不惊了。
──不深沉、没心机,那他很快就会变成宅门内斗的陪葬品,和无数个来不及降临人世的婴儿一样,为这些高官贵族们守住了一个又一个难言的秘密。
所以不管他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至少对方没办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一次,他又拿回了主动权。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怀酒一脸奇怪,“但是我们看到的都是一个很普通的模样,跟你完全不像。?”
顾应楼自嘲,“大概又是‘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顾应楼’定律吧。没想到两个本体相见,才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只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还没谈判就已经乱了阵脚。”
“他怎么乱了阵脚??”
顾应楼的目光落在他的肩上,“因为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是怎么回来的。”
怀酒顿时失语。
他看得出来鸭舌帽没什么太大的野心,有些优柔寡断,最大的愿望就是拿回自己的身体。也因为如此,就更加不可能告诉顾应楼真相了。
“他没回答我,但是我有种直觉,你知道对吗??”顾应楼轻声问,“你知道,私下里你也应该和他有过接触,但是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记得nainai住院前我们约定过什么吗??”
nainai住院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地毯上,怀酒和顾应楼约定不许再有欺骗。
没想到最后倒是怀酒先犯了规。
“他的确和我交代了,但是……?”
怀酒不想说。
他不想直接告诉顾应楼,你的王朝被那个人搞得覆灭,你的身体从几十米的城墙上跃下,可能死后还要被鸟虫走兽咬食。
顾应楼忽然说:“我猜你不想告诉我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已经回不去了??”
怀酒骤然抬头。
“我早就看到了,在史书上。”
他有阅读前史的习惯,一是能从前人的事例中吸取经验,二是他迫切地需要给自己填补整整八百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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